“王兄此话有失偏颇。”何正阳语气生涩的说道:“不一定是所有的官员都是你说的那样。”
“我知道。”王泽轻笑:“我知道肯定是有官员赈灾救灾的,可是,一个县的官员,又如何去救助十个县二十个县的灾民?”
何正阳无言以对。
“灾情发生到现在近乎半年之久,仍无丝毫改善,诸君身为大玄子民,不思虑改如何止灾,反而在此饮酒作乐。
呵,此种做法恕王某不敢苟同,告辞。”
说罢,狠狠的一甩衣袖便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去。
才一出门,带着林芯护卫走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后,王泽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一幅劫后余生的模样。
“呼,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好本公子我够机灵,不然的话今晚非得吃大亏不可。”
“是啊,是啊少爷,幸亏你机灵,不然的话,看他们刚才的那个架势非得把你撕了不可,。”林芯也是一脸的庆幸:“我都被吓的不敢喘气了呢。
真没想到竟然会有那么多的人对你有意见,少爷,你人缘真差。”
王泽:“…………”
这是我的问题吗?
没好气的白了林芯一眼,王泽施施然的向市坊走去。
参加诗会什么的,哪有逛街有意思。
没走多远,一辆马车突然间挡在了几人的前面。
“王公子,我家老爷想请您喝茶,还望王公子能够赏脸移步。”一个身着劲装的中年男子对着王泽拱手说道。
见状,王泽微微挑了挑眉。
“哦?不知你家老爷是哪位?”
“去了,王公子自然就知道了。”中年男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侧身示意王泽上马车。
不着痕迹的偏头看了眼身边的护卫,发现两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丝毫的反应,王泽心底便有数了。
要知道,府里安排的这两个护卫,可不仅仅是保护自己的安全和防止他跑路的,更是在他遇到一些人或者事无法应对的时候能够全权代表安远侯府的。
既然两人没有反应,那么来人自然是认识的,至于去了之后会不会有什么事情,那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当然,如果可以不去了的话,那就更好了,只是看这中年男子的模样,想不去似乎也有点不太现实。
拉着林芯上了马车,中年男子也紧跟着坐在了外面拉着绳缰轻轻一甩,马车便开始缓缓的动了起来。
至于那两个护卫,自然是跟在马车后面步行着。
马车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在一间装修很是精致的茶馆门口停了下来。
“王公子,我们到了。”
听到中年男子的声音,王泽掀开帘子走了下来。
刚一下来,便有侍者走上来迎接几人。
跟着侍者走进二楼的一个小阁间门口,在经过侍者的禀报后,王泽才缓缓踏步走进去。
林芯想要跟上去,可是却直接被拦了下来。
架子还挺大的嘛!
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王泽走进了隔间。
入眼的,是一个身着华服服的中年男子。
“王泽,见过这位长者,不知长者唤王泽来此,有何贵干。”王泽拱手施礼轻声问道。
“不必拘束。”
男子摆了摆手,笑道:“坐下说话。”
深深的看了男子一眼,很明显,这是一个长期身居高位的人,无论是说话语气还是身上的气息,都充满了一股威仪感。
再次拱手以为感谢之后,王泽才轻轻的坐在了老者对面。
待王泽坐下,男子才笑呵呵的开口说道:“老夫请王公子来此,第一,是为了看一看秦侯未来的女婿,第二,就是之前听了王公子在那诗会上的话,很有兴趣,所有想专门向王公子讨教一番。”
男子的话让王泽心中一动,看这男子的模样,之前不可能也在兰亭诗会里,而且,在院子里,大多都是年轻人,也未曾见过这个人。
他没想到自己几分钟前在院子里的话竟然这么快就会被外人知晓。
“只是一些粗鄙之语,让长者见笑了。”
“听说你不识字?”
“泽自幼家境贫寒,所以未曾读过书。”王泽有些羞涩的笑了起来:“不过今日泽一直都在努力读书识字。”
“读书好啊,多读点书,还是很有用的。”男子抚须轻笑着。
轻轻的珉了一口茶,男子才又开口说道:“你之前在兰亭诗会说的那番见解,老夫也是听了,尤其是那番关于灾民变暴民的话,更是让我受益匪浅。”
“让长者见笑了。”
“不,我是认真的。”
轻轻的敲击了几下桌面,男子面色平静的看着王泽:“依你的意思,那些灾民之所以造反都只不过是因为活不下去,其责主在官府。
那么,是不是就是说,对于这些暴民,朝廷对其应已招抚安置为主,不应追究其罪?”
看着男子,王泽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虽然说他们在一开始只是为了活下去,但是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抢掠之后,他们的本质就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
不否认,他们一开始只不过是为了能有一口吃的,为了能够活下去,但是在满足了这些之后,他们并没有停手,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
说白了,在经过一次次的烧杀抢掠之后,他们心底那被道德律法所束缚的野兽已经彻底的苏醒了过来
这个时候,他们心底诉求已经开始了变质,他们不在满足于有一口吃的,他们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