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正好,有琴川从榻上起来,一个宫人疾步进来,行至榻前行礼。
而后她取出一个小瓷瓶,低声说道:“有琴公子应该知道怎么做。”
有琴川目光落在那个瓷瓶上,没接,反而问道:“我哥哥呢?”
宫人似乎知道有琴川会问这个问题,于是说道:“大公子很好,你不必担心。”
有琴川接过了瓷瓶,说道:“希望你家主子信守诺言。”
“公子放心便是。”
她瞥了一眼瓷瓶说道,“这是一种慢,性毒药,让陛下少量服用即可。”
“这药会致死吗?”有琴川问道。
宫人摇头,“并不会,只会让人性情变得十分暴躁易怒,神志不清。”
有琴川闻言,捏紧了手中的瓷瓶。
他无法想象那个姿容绝世,对他那么好的陛下变得暴躁易怒,神志不清。
宫人似乎看出了有琴川的犹豫,她说道:“有琴公子,你想想大公子,他还在主子手上。”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宫人行礼离开,有琴川一颗心也坠入冰窖。
在见到陛下之前,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对付她,甚至可以当面杀了她。
可是现在,有琴川很清楚自己下不了手。
他起身寻来平香,问道:“陛下呢?”
平香说道:“陛下去了太宸殿。”
有琴川点头,太宸殿,乃是皇太君的居所。
而此刻浮光才刚刚到太宸殿,走进大殿,她便瞧见坐在正中的人。
皇太君,是原主的生父,上一任凤君,据说也是先皇的心爱之人。
皇太君身穿深色深衣,外罩锦绣大氅,模样俊美,却不苟言笑。
他也许久没有见浮光了,这一看见,不免就有些高兴,但是一想到最近浮光干的事情,他立即沉下脸。
钟凡雪守在皇太君的身边,此次看见浮光来了,立即起身行礼。
皇太君没有阻拦钟凡雪的行礼,只是行了礼之后就让她坐下,然后才对浮光说:“陛下是翅膀硬了,现在哀家想请你来太宸殿一趟都要三请四请的。”
这语气不难听出幽怨。
浮光走上前,说道:“您呐要说有琴川的事情那绝对是没得商量。”
皇太君闻言,心里一堵,立即说道:“有琴川不过是一个乐人,你让他成为凤君,那不滑天下之大稽?”
浮光冷笑一声,说道:“他是什么身份你心里没点数?”
要说有琴川的身份,皇太君是真不太清楚。
“有琴川乃是十年前定安国公的幼子,至于定安国公是怎么回事,父君应该是知道的吧?”
这事儿皇太君自然是知道的,而且知道的还很清楚。
“罪人之子罢了。”皇太君神色不自然的说。
“对了,今儿个雪儿和哀家说她瞧上了那有琴川,不若你就把他交给雪儿吧。”
这话浮光是第一次听,但是原主不是第一次。
原主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话,大概就是类似于这样的。
但凡是钟凡雪看上的,原主几乎就没拿到手的。
“陛下,凡雪也是和那有琴公子一见如故……”
“你闭嘴!朕和皇太君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浮光冷眸一扫,钟凡雪的下半句话瞬间咽了回去。
皇太君见此,立即一拍桌子,呵斥道:“你怎么和雪儿说话的?给雪儿道歉!”
浮光气笑了,说道:“父君,是你没脑子还是朕没脑子?是她是女帝,还是朕是女帝?”
皇太君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大变,说道:“你胡说什么?雪儿是你的贵君!”
浮光可不会给皇太君面子,她毫不客气的说,“她是什么身份还需要我戳穿吗?”
“你……”皇太君惊疑不定,他看向身边的钟凡雪,然后说道:“雪儿,你出去一下,哀家和陛下有事儿要说。”
钟凡雪心里也狐疑的很,她也很好奇这事情是怎么回事,可皇太君都这么说,她不能呆在这里。
钟凡雪离开之后,皇太君才站起来,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
浮光微笑着说:“知道什么?知道钟凡雪应该叫做宗政凡雪?知道她是朕的胞姐?还是说知道钟凡雪她淫,乱后宫,给朕绿帽子戴了一顶又一顶?”
当然,浮光并不介意那些个绿帽子,本来就和她没什么关系的人。
但是用来嘲讽皇太君,那绝对是一把利刃。
皇太君脸色煞白,他有些难堪,“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琴川你们谁也不能动!谁要是动了他,我就让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老妈说了,自己的崽自己宠,谁敢动他,就把谁给弄死!
老妈准则,浮光很认同。
所以有琴川现在是她的崽,谁敢动,谁死!
皇太君被浮光这犀利的言论,以及浓烈的杀气所吓到。
他怯懦的说:“这,这不是你欠你姐姐的吗?”
“欠她?我不欠她,欠她的是你们。”
琉安国有个传言,可以出现双生子,但是绝对不能出现双生女,否则就是灭国之祸。
先皇和皇太君相信这个传言,于是就把刚刚出生的孩子抱走,谎称皇太君只生了一个皇女。
而钟凡雪,则是以皇太君外戚之女的身份养在宫中。
“父君,你该好好约束一下钟凡雪,她想做什么朕都可以不管,唯独有琴川,她不能染指。”
说完,浮光毫不留情的离开,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