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蜜眸光很淡的扫过那药丸,而后不屑的勾起唇角。
刚不是很傲很拽吗,现在来示好了?
“我怎么知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她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坐姿狂妄不羁,“再说了,就算知道是什么药,是药三分毒你没听过吗,虽然我在感冒,可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也不能瞎吃啊。”
她知道自己感冒已经很严重了。
因为平日里一口气能说完的话,刚才竟然喘了好几下才勉强说完。
甚至觉得办公室有点冷。
时轶看得出来她在死撑。
放下药,他绕回座位。
才坐下身,便说:“我舅舅是医生。”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向人解释些什么。
“你舅舅是医生又不是你,鬼知道……”话没说完,沈蜜愣了一下。
一般人不都说我爸怎么样,我妈怎么样吗,怎么到他这里就只是舅舅?
还有,刚刚他那是……
在跟她解释?
这样想着,沈蜜不自主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就算当下只面对她一个人,时轶的坐姿依旧端正挺拔,不像她,歪歪斜斜的,恨不得两条腿都跷到桌上去。
果然闷得像块木头。
视线又回到那杯水和那颗药上。
这个时候,时轶又说话了:“水凉了。”
意思是,快点把药吃了。
沈蜜撇撇嘴。
行!
反正青天白日的也不怕你下毒害我。
而且我也没必要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想着,她端起纸杯喝了一口,接着把药吞了下去。
就在沈蜜仰头吃药的瞬间,时轶抬了眼。
见她脖颈处出现了很明显的吞咽动作,他紧绷的表情稍稍松懈下来。
吃过药,又翻了会儿书,沈蜜觉得有点困。
她又撑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吃不消了,便趴在桌上,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
时轶没打搅她。
同时很刻意的放缓了翻动卷子的动作,尽可能的不发出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改了几张卷子后,忽然他的目光定住了。
犹豫了几秒,时轶抬起头。
对面的小姑娘呼吸频率绵长规律,似乎是睡着了。
她很瘦,衣服拉链也没好好的拉到顶端,因为包裹在外的那件校服松松的挂在身上,露出内里一件黑色的长袖打底衫。
圆领的,能看到精致的半边锁骨。
时轶看了一会儿,忽的起身。
然而刚走到身边的时候,沈蜜却有了反应。
时轶的脚步猛地停住。
到底是趴在桌上没有躺着睡舒服,只眯了一小会儿,她就醒了。
挣扎了一下起身,一偏头,沈蜜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时轶。
“喂,你要干嘛?”
快速赶跑了迷糊,她说话的语气里带着警惕。
时轶唇角轻抿一下,淡淡的丢下两个字:“默写。”
沈蜜:……
你大爷的,我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盯着我默写。
真变态!
她垂着脑袋,小声嘀咕,并没有注意到时轶在转身的时候,动作飞快的将原本拉下些许的校服拉链重新规矩的拉好。
休息了一会儿,精神稍稍恢复了些。
沈蜜重新翻开书,正准备动笔,却听到时轶一字一顿的说:“默,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