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夜寒出来,他眼里闪过一抹惊艳,随即冷冷一笑,“没想到苏翼那个老匹夫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给你一次机会,放了她,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你打砸绣衣坊之事。”苏夜寒淡淡道。
沉香寻了个椅子给苏夜寒坐。
小姐最近老是容易犯困,海兰说是因为怀孕的原因。
因此沉香格外的小心留意。
“那要是本将军说不呢?”李元庆斜睨着她,脸上似笑非笑。
苏夜寒缓缓坐下,捋了捋衣摆上的褶子,才淡淡道:“风四叔你还不动手,等着我被人撕么?”
李元庆脸上的笑僵了僵,“什么风四叔?”
话音未落,就觉得身边突然起了一股凉风。
再回过神来时,那几个扣押着绣衣坊掌柜的士兵,就各自以奇怪的姿势躺倒在地,口中不住地哀嚎。
而苏夜寒身边,多了一个白发白胡子的老头。
沉香上前去将瑶之扶起来。
瑶之揉了揉手腕,又狠狠地在那几个士兵的身上踢了几脚,出了口恶气,才走到苏夜寒身边。
“主子……”
苏夜寒罢罢手,“你去,把绣衣坊今日的损失都给清算一遍,然后给将军大人过目。”
瑶之垂首,“是。”
语毕,从柜子里重新找了个完好无损的算盘来,拿出笔墨纸砚,就开始算账。
李元庆看着一众人的动作,不敢置信,“小丫头,你爹都已经死了,你还仗着谁的势?连本将军都敢惹?”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他脸颊上突然火辣辣的疼。
他一愣,“谁,谁他娘的打本将军?”
fēng_liú子道:“丫头是老夫叫的,你还不够资格。”
李元庆才知道,原来打自己的,是那个白发白胡子的老头。
他也没想一想,对方是怎么出手的,竟然快到连他都完全没看见。
只觉得怒火中烧,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你又是哪里来的老匹夫?”
“啪”。
另外一边脸颊又被打了一下。
这下,两边的脸颊都火辣辣的疼。
“老匹夫也不是你能叫的。”这次,fēng_liú子站在他的面前,环抱着双手,睥睨着他,“你若是再口出不逊,老夫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元庆这才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了一想。
李思彤出门的时候开开心心的,结果回去的时候,却是被人给抬回去的。
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将在绣衣坊内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告知了他。
他怒从心起,带了人就直接抄了过来。
他也没想想,在京城混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李思彤是他镇远将军的爱女。
也没想想,一个小小的绣衣坊掌柜的,怎么会有底气动他的女儿。
来了之后,他也没考虑后果,直接就开始打砸,想要给女儿出口恶气。
后来才得知,绣衣坊的幕后老板,竟然是苏夜寒。
不就是个已故战败将军之女么?
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也没将苏夜寒放在心上。
眼下这么看来,是他低估了这个小小的苏翼之女。
面色一整,那种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顿时就显露了出来。
他挺直了腰板,站在fēng_liú子面前,“你又是何人,这里可是上京城,容不得尔等撒野!”
官威一拿出来,整个人的气势就不一样了。
fēng_liú子眯着眼睛看他,半晌勾唇笑了笑,“装腔作势。”
抬手“啪”地一声,又打了他一个耳光。
李元庆登时就愣住了。
脸上红红的一片,也不知道是被打红的,还是他自己因为愤怒而涨红的。
回过神来,他脸颊上的伤疤就开始扭曲,“来人!还不快过来,给本将军将这老匹夫绑了!”
手底下的士兵们立马上前来。
可一想到不过眨眼之间,同伴就被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子给撂倒,到这会还起不来,心里就有余悸。
上前了几步,就站在原地跃跃欲试,却不敢动手。
“风四叔,回来吧!”苏夜寒淡淡开口。
她是想要李元庆为苏翼偿命,可是她不想让他这么轻易的,就偿了命。
苏家到如今这种地步,虽然有一部分是苏老夫人自己作出来的,但苏翼的死,却是因为李家从中作梗的缘故。
苏翼原本可以不死。
是李元庆授意他的弟弟拦截下了回京报信的战马,也是李元庆授意其弟在两军交战之时,从身后给了苏翼致命的一击。
这些,早在周怡告诉她之前,她就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
故而,她在见到李思彤在绣衣坊闹事,才会授意瑶之出手。
这样一来,李思彤的父亲,镇远将军才会出面。
果然被她都算中了。
听苏夜寒叫他,fēng_liú子给了李元庆一个“待会儿再收拾你”的眼神,随后走到苏夜寒身边去。
李元庆气得鼓起眼珠子,朝士兵们怒吼,“你们的耳朵是长来吃屎的吗?没听到本将军的话?”
士兵们战战兢兢地上前,却被fēng_liú子一个眼神吓退了回去。
李元庆:……
他娘的!
真是一群窝囊废!
遂拔出腰间的刀,就朝fēng_liú子走去。
这时,瑶之算好了帐,递给了苏夜寒。
苏夜寒看了一眼,将清单举起来,“镇远大将军,麻烦您将绣衣坊的损失,给清算了吧。”
李元庆脚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