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一宿到天明,谢芫感觉自己站着都能睡着。不曾想,正准备将黑色道袍宽下时,窗外传来阵阵脚步声。
她打了个哈欠打开门,见不少苍冥山弟子身着苍冥山统一白色校服,匆忙向着瀚海沧溟主殿而去。谢芫想着没人来通报自己,应该与她无关,便作势关门。
就在此时,夏宁瞧见了谢芫,眼睛闪亮的冲过来抬袖行礼:“谢小宗主。”
“嗯,早上好。”谢芫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随意回道。
夏宁想着应该知会她一声,于是接着道:“谢小宗主,昨晚瀚海的凝魄灯与三师兄曾江一同消失。云大宗主召集瀚海与苍冥山弟子前往主殿议事,不知小宗主要不要去看看?”
“凝魄灯失窃找你们作甚?”谢芫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清醒过来一大半。
夏宁顿时愁容满面,深深叹气道:“听闻云小宗主昨晚感受到瀚海里有本门的灵力传出,当时没有在意。直到今早凝魄灯失窃,联想起来才觉得应是曾江师兄与魔界里应外合偷盗。”
这倒是出乎谢芫的预料。
细细想来,之前那团黑气能轻松进入苍冥山谷,大概也是与本门修士里应外合所致。
原本已经决定置身事外的谢芫,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想到一同共事的同门表面上叫着自己“小宗主”,私底下却算计自己的内元金丹,就感觉一阵阵心寒传来。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跨出房门道:“你去把慕承邺叫上,我也去看看情况。”
夏宁不明白为何特地叫慕承邺,却也只能点头应允下来。
赶到主殿时,瀚海的弟子已经全都到齐。他们的校服统一是青色道袍,与苍冥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云启鹤正在清点自己门下修士,眼神犀利的一一问话。无意间抬起眼眸瞥见谢芫,微微愣了一下后,皱起眉头。
谢芫抬袖,算是与他招呼。
但似乎云启鹤并不想简单的招呼,风风火火来到她身前厉声道:“你来做什么?”
“听闻凝魄灯与我弟子曾江一同失踪,自然要来看上一看。”谢芫一本正经道。
云启鹤额头上青筋跳动,捏紧不容冷声道:“你没有灵力来凑什么热闹?”他还想说什么,远远的见夏宁竟然将慕承邺带来,顿时低声厉呵道,“你有没有搞错,这里是仙门主殿,不是你谈恋爱的地方,将道侣带来作甚?”
这两天,慕承邺看云启鹤的眼眸中满是杀气,一副恨不得将他除之后快的模样。今日看来似乎缓和一些,又挂上了满是不屑的眼神,让云启鹤看着就来气。
谢芫不知其中缘故,淡淡道:“他也是仙门直系弟子,理应旁听。”
云启鹤找不到反驳的话,咬牙切齿了好一阵,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走进大殿的慕承邺在看见谢芫一瞬就走了过来,低声询问道:“那云添可是又为难你了?”
“这倒是没有。”谢芫坏笑一下,“自从我假装灵力全失之后,他可是心中满是愧疚啊。”
慕承邺松了一口气。
“不过……”谢芫收起笑,话锋一转道,“这次叫你前来也是听一听情况,我可能要管这个麻烦事了。”
慕承邺啧啧两声,之后便沉默了下去。
说话间,云逍遥从后殿走了出来。他站在众人面前,轻咳一声,议论声顿时停止。他眼眸在众人中扫视一番,最后定格在谢芫身上。
谢芫立刻跨步向前,抬袖低首道:“师尊。”
“身体可好些了?”云逍遥说话时带着丝丝愧疚。那天他也在场,可惜没有来得及阻止。好好的天才修士,竟然被自己儿子害成这幅模样,做父亲的也有责任。
谢芫勾起嘴角轻笑,毕恭毕敬道:“多谢师尊关心,已无大碍。尽管无法使出灵力,但仙门之事乃重中之重,况与我苍冥山有关,定不会置身事外。”
云逍遥眼中露出赞赏的目光,因着在她颓废的眼眸中找到了些许的斗志而欣慰。
他甩一下袖子,恢复威仪,正色将昨晚凝魄灯失窃的事情大体描述一番。说起曾江消失的事情,问大家有没有什么特比的想法。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第一个发言。
云启鹤倒是很随意,举手得到允许后,开口道:“弟子猜测,凝魄灯定然是曾江与魔尊里应外合所窃。”
“没有证据不可乱怀疑。”云逍遥冷声道,并转头看向谢芫,似乎想要听她的意见。
谢芫托着下巴想了想措辞,紧接着认真道:“弟子有与师弟完全相反的想法。”
“但说来听听。”云逍遥道。
谢芫瞥一眼慕承邺,道:“徒儿认为是有人故意嫁祸魔尊。”
此话一出,众修士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云逍遥的脸色苍白起来,低声训诫道:“宛童,不可胡言乱语!那魔尊一直以来觊觎法器,断然不会有被嫁祸这么一说。”
“徒儿真的这么认为。”谢芫义正言辞道。
云启鹤闻言不由得冷哼道:“师姐倒是每次都出乎我的预料。如此看来魔尊来求亲也不无征兆,恐怕二人早就有过什么情缘。”
听到这句话,慕承邺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
谢芫横了他一眼,继续道:“还请师尊听我解释一二可否?”
似乎对这件事确实头疼,云逍遥表情变了好几变才点头。
谢芫将手背在身后,在大殿之中来回踱步分析道:“其实,百鬼夜行那夜,徒儿被一团黑气引到了苍冥山谷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