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又成功吓住了毕大全。
只见他结结实实地又哆嗦了一下之后,才结结巴巴地道。
“是,是,在下一定知无不言,一定知无不言。”
说罢,便同手同脚地往床榻处走去,忍着内心的极尽恐惧,弯腰捡起地上的外裳。
胡乱地将衣裳披在身上之后,他也不敢往黑衣蒙面人身前走,而是站在原地道。
“大侠,您有什么事情,尽管问吧。”
不知是不是穿上了衣裳,身上有了暖意的缘故,还是经过刚才那一番走动、穿衣,让他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些,毕大全再说起话来,倒是没有之前那般不堪了。
黑衣蒙面人并没有理会这些和,以那沙哑的声音问道。
“说说你们父子三人今天去了何处,所为何事?”
……
大约一刻钟左右,黑衣人在毕大全的目光注视下,从窗台跃下,消失在黑夜之中。
直到这个时候,毕大全才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他所躺着的地面,很快就被下身流出来的不明液体给浸湿,他却未加理会,两眼睁得老大,似乎脑海中正回放着刚才那险象环生的一幕。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神智好像恢复了一些,动了动身子,发现身子的异样。
皱眉咒骂了一声。
“该死的,早知道就该听老爷子的话,今天就在大通铺凑活着了。
没想到,差点将小命交代在这里,真是晦气!”
说着,他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床榻,眉头微皱。
“这娘们睡得可真死,刚才那般动静都没将她吵醒,真是个欠……的!”
说罢,他一把站了起来,将身上那件本就穿得不伦不类的衣裳给扒拉下来。
在下身擦拭了几下之后,快走几步,掀开床帘和薄被。
“你个欠……的**,今夜就别想再睡了,老子非要玩够本儿!”
刚才那一番惊吓,确实将毕大全给吓怂了。
不过,在意识到那人应该不会再回来之后,他的胆子又恢复了。
心中生出一股憋闷的邪火,让他一下将宣泄的口子对准床上的那个人儿。
很快,床上的人被他弄醒。
一时间,又是一番的被翻红浪,春风荡漾……
用过早膳,赫天陌等人从小六开口中得知了夜里行动的结果。
“……老爷、关少爷,情况就是这样的。”
是的,昨夜找到毕大全的那人便是小六本人。
由此,也得知了毕付仁等人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小六话里提到的都跟牵扯不到蓝明玥。
此时的她,就纯粹地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着两个当事人——关辰溟和赫天陌。
听说毕付仁竟然打算贿赂自己,以让自己站在他们那一方再酿造一桩冤案,赫天陌神情微冷,轻哼一声。
“他们倒是打的如意算盘,也不想想老子是不是稀罕他那丁点的蚊子肉。”
说着,他看向关辰溟。
“玖昙,没见过世面的蝼蚁,它还就是蝼蚁,还真不能高看他。
就凭他一个小小的里正之家,就算借着侯府的势从乡民手中掠夺了些钱财,也还是蝼蚁,别说他比一半的家财拱手送上,老爷也不会鸟他。
你呢,你怎么看?”
关辰溟瞥了对方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若是他给的钱财够多,你会站在他们那一方?”
这个问题,同时也问出了蓝明玥的心声。
实在是赫天陌的这一番话,太具有误导性了,她听着,也觉得赫天陌的意思是嫌弃毕家能给的太少,所以,他不愿理会对方。
被关辰溟这么一问,又看到蓝明玥也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赫天陌神情一顿,随即一拍桌子。
“诶!我说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不管他们动什么歪心思,我都坚决不予理会。
蓝姑娘不清楚,玖昙你还不了解我吗,不说其他,只说我母亲留给我的那些,便足够我挥霍了,我还用稀罕别人的。”
这话,赫天陌没有言过其实。
确实如此,他的母亲冯氏虽然已经去世,但她的嫁妆可都还放在赫家的。
冯家是京城的名门家族,当年给冯氏陪嫁的嫁妆,用十里红妆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且赫家老祖宗,也就是当朝陛下的姑姑,大长公主殿下也已经发了话,这笔嫁妆只能由冯氏的独子,也就是赫天陌动用。
老祖宗的话一出,就相当于给这件事盖棺定论了。
纵使赫天陌的父亲和继母有心想要偷摸着动用,也要掂量一二。
可以说,赫天陌在赫府,虽然不得父亲疼爱,也不是老祖宗最疼爱的孙子,还不时被继母要防着继母的暗招,但在经济问题上,他从来都是不用操心的。
这才有了他的这一番话。
蓝明玥也在他说出这一番话之后,多少也知道了他家里的情形。
感情这就是个不缺钱的二室祖啊。
“所以,你们明白了吧,我不是嫌弃毕家给的钱财少,不过是随口一说。
总之,你们相信我就对了,身为一县父母官,我虽荒废了一段时间,但眼下已经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所谓在其位而谋其政,我是绝对不会做让老百姓寒心的事情的。”
赫天陌越说越顺,到最后都有一种宣誓的感觉了。
眼神瞥向关辰溟,发现他似乎没有表态的意思,蓝明玥直接道。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