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的婚礼?”
张逸心里咯噔一下,当即意识到这场诡异的婚礼很可能和伊莎贝尔有关。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绝不可能会有头脑正常的新人选择在晚上十二点举行婚礼。而伊莎贝尔的身份正是恶灵新娘,自然就和婚礼联系到了一起。
听到这句话,张逸瞬间意识到,第五章游戏已经展开,并且这名神父一定知道些什么。
顿了顿脚步,张逸扭过头去,盯着帘布下方露出来的双腿,漆黑的眸子缓缓眯了起来:
“神父,这场婚礼为什么是在深夜举行?”
话音落地,狭窄逼仄的忏悔室里无人应答,帘布后面再也没有了动静。
张逸耸了耸鼻子,突然闻到一股愈发浓烈的臭味。这不是食物变质的气味,而是动物尸体腐烂后令人作呕的腐臭。
由于刚才窗外刮进来一阵微风,无形中冲淡了气味,张逸倒也没有闻见,而现在他凑近帘布,就明显察觉到了这股臭味。
神经紧绷,张逸不动声色的腾出右手,从口袋里摸出装着圣水子弹的手枪,一边朝帘布靠近一边问道:
“神父,今晚结婚的新人叫什么名字?”
第二次询问,毫不意外,依旧没有人回答。神父就好像是聋了一般,对张逸的问话充耳不闻。
经历过四次游戏,张逸的警惕性已经提升到相当高的程度,见神父一直没有回话,当即察觉到了问题。放慢脚步,悄无声息的来到帘布前面。
就在这时,张逸瞳孔猛然一缩,竟看到神父露出来的下半身,稀稀拉拉的落下了几条白色肉虫,在地板上缓慢蠕动着。
“这应该是苍蝇的幼虫……”
深吸一口气,张逸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伸出左手,慢慢的拨开帘布。
在帘布掀开的刹那,张逸猛然抬起手枪,对准端坐在椅子上的神父。
然而,看到眼前的一幕,正要扣动扳机的手指却僵住了,张逸的五官也有些呆滞。
只见坐在椅子上的慈祥神父,竟然是一具干瘪的尸体。
那张长满肉虫的可怕的面孔,离张逸非常近,用一种愁惨的神色盯着他。披散的头发,像是一团杂草。鼻子是一个三角形的洞,那里稍微露出一点大理石的白色。嘴唇完全腐烂,两排牙齿露在外面,好像两行字母。发光的双颊密布着霉菌似的胡子。
这个尸体只是一堆污泥和石块,显然已经死了相当长的时间。
“神父已经死了,方才和我谈话的人是谁?”
眼眸里掠过一丝惊疑,张逸皱了皱眉头,目光向下移动,发现尸体的大腿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录音器。
拿起来检查一番,张逸发现,上面储存着三段录音,而录音内容就是神父之前说过的三句话。
让张逸细思极恐的是,这个电子设备是由声音控制的,只要有人发声,它便会依次播放这三段录音。也就是说,他方才只是在和一个录音器交流。
“这是谁放在这里的?”
正在纳闷的时候,张逸目光下移,看见尸体腐烂的双手都持有东西。左手放着一本落满灰尘的书本,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把生锈的匕首。
张逸抽出书本,随手翻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写的是他不认识的文字,于是拿着书本离开了忏悔室。
见张逸走出来,马克雷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问出什么内容了吗?”
张逸摇了摇头:“忏悔室里的神父只是一具干尸,有人在那里留下了一个录音器,说今天晚上十二点会有一场婚礼。”
“什么?”
众人和张逸之前的表情一样,都是一脸的困惑。深夜十二点的婚礼,一听就不是正常人能够想到的操作,可以想象,当午夜的钟声敲响,一定会有可怕的剧情等待着他们。
小脸露出狐疑的表情,樱岛雪奈樱唇轻启,道:“为什么是晚上十二点的婚礼,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站在人群后面的老约克,缓缓吐出一口烟气,沧桑的脸庞被愁云笼罩:
“午夜时分,往往是邪灵怨念最强的时刻。所以那场所谓的婚礼,绝不是普通的仪式。如果处理不当,圣彼得教堂就很可能是我们的葬身之地。”
马克雷没有说话,而是走进忏悔室,掀开干尸的衣服,在其身上来回摸索,仔细端详。
查看完情况,他走出忏悔室,缓缓开口道:
“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死者大概死了一年的时间。而尸体的背部还有霉斑,脸部生虫,证明他以前是待在一个潮湿阴暗的地方,不久前才被搬到了此处。因此,这座教堂很可能还有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生虫了?”艾丽卡露出厌恶的表情:“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逸回答道:“联系录音器里的内容,这很可能是同一人而为,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待到晚上十二点。”
话落,张逸侧头看向马克雷,开始向这名侦探求助:“你能看出,那名神父是怎么死的吗?”
马克雷不愧是处理过多起命案的侦探,嘴角轻扬,从容不迫的道:“据我推测,他很可能是自杀的。”
语气微顿,看到众人不解的目光,马克雷轻笑着解释道:
“干尸的手里有一把匕首,而他的身体上除了胸口的刀伤,没有其它的伤痕。其伤口大小也和刀口吻合。如果说是被人谋害而又伪装成自杀的模样,那难度就太大了。因为尸体是以全身放松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况且身上没有搏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