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暴雨过后,碧空如洗。
太阳挂上青色的苍穹,晶莹的阳光透过湿润的水汽,折射出层叠交错的七彩弧光。
高文之家的上空,悄然拉开一道朦胧瑰丽的彩虹桥。
它跨过整个孤儿院,衬托得赤阳丛环绕下一栋栋小巧精致的木房子,好似童话国度中的梦幻建筑。
又是一个美好祥和的上午。
教室里一群学生跟着凯亚恩诵读一首丹德里恩离开前,新近创作的关于猎魔人的十四行诗。
铁匠铺里,维瑟米尔冲着几个披着袖珍围裙、带着棉手套,小脸被熔炉火光照的通红的铁匠学徒发号施令,旁边的木架子上,摆放着他们亲手打造的不那么标准的剪刀和锄头。
炼金室内,雷索正在旁观维姬三个学徒,炼制药剂店的常青树“精力药剂”,三个孩子年纪不大,却已经独立炼制金盏花药剂、精力药剂等超过十种常规药剂,虽然药剂品质不高。
木栅栏外,几只背朝赤杨林,套着麻袋衣服的稻草人前,瑟瑞特手把手指点三个农耕和狩猎的学徒练习短木弓射击。
以往奥克斯陪在他身边。
但目前那家伙陪着丹德里恩去了陶森特,还未返程。
值得一提的是,罗伊已经把两万多克朗的存款交给了瑟瑞特,药剂店和歌舞厅的收入也由他一并打理。
因为罗伊经常在外办事,兄弟会最为精明,擅长算术的的瑟瑞特继承了财务总管。
……
高文之家的马厩边,一匹油光毛亮的棕色公马咧开嘴,露出上面一排洁白的大牙,发出噗呲噗呲的奇怪声调,一只大脑袋撒娇似地往猎魔人肩膀、头、和黑色皮围裙的怀里拱。
马儿一双尖长的耳朵高高竖起,耳根不时有力地晃动,好似随着水波荡漾的浮标。
“好了,维尔特…我知道最近冷落了你,不该把你丢给那群调皮的小鬼…这不特意为你加餐,顺便给你按摩按摩。”罗伊摸轻柔拍了拍维尔特的脸,将一个装满胡萝卜、苜蓿、青玉米的木桶放到水槽边,趁它进食的间隙,用一副软毛刷刷洗它的后背,拉开一排排白泡沫。
维尔特啃了一口胡萝卜,欢快惬意地打了个响鼻,又把湿哒哒的鼻子凑到猎魔人脸上呼了口热气,
“你原谅我了?宽容的好孩子…舒服吗,舒服就叫唤一声。”
“噗…”
罗伊拍了拍维尔特的脖子,刷洗得更加专业,卖力。
……
丽塔·尼德站在马厩边得榆树下,含笑凝望这一幕,微风吹得她轻薄的黑色蕾丝长裙和火焰般的秀发轻微跳动,
“你又养马,又养狮鹫的,真该去当个德鲁伊,而不是猎魔人。”
她揉了揉怀里的歌尔芬·花猫的小脑袋,歌尔芬委屈地“喵呜”了一声,随即被埋进了深沟。
“没准,以后我会学习学习驯兽之道…”罗伊意味深长地目光扫过女术士浮凸有致的娇躯,“我听说德鲁伊深研自然之道,某些方面丝毫不逊色于野生动物。”
女术士扬起尖尖的下巴,咬住红润的下嘴唇挑衅地说,“那现在,此时此地,需不需要我为你开个传送门,去凯德·杜寻找德鲁伊之环?让你好好请教请教,回来再让我大吃一惊?!”
“嗯,得再等等,等我这趟办完事回来再说。”罗伊转身,院子角落,一身威武的熊派长袍,背负双剑的杰洛特朝他们径直走了过来。
“那几个小子又惹你生气了?”罗伊似笑非笑地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四个预备役猎魔人学徒正在两棵垂柳下手忙脚乱地躲避着画出弧线的双重钟摆。
“有卡尔在前方鞭策…这群小崽子倒是自觉懂事了许多。”杰洛特摇摇头,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而过,揶揄道,“现在说话方便吗,有没有影响你们打情骂俏?”
罗伊挑了挑眉毛,解下皮围裙搭在马厩围栏上,“利维亚的杰洛特阁下,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爱开玩笑?”
“我生来如此!好吧…最近艾斯卡尔那混蛋找到一个长角的女人,他还老是喜欢当我面前炫耀,兰伯特也早出晚归,满脸春风,绝不可能仅仅去为高文和治安官的手下当个剑术教练,必然是勾搭上了什么良家妇女。我大概有了点排斥反应。”杰洛特摇摇头,语气微微黯然。
我看你这是少了女人的滋润,上火了!
罗伊心头暗忖。
利维亚的打桩机加入兄弟会后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至少罗伊没见他去沾花惹草,释放他那无处安放的魅力。
所以现在整个狼派,老爷子、兰伯特,艾斯卡尔都找了个女朋友,只剩杰洛特一个单身汉。
的确可怜。
罗伊突然看了眼身边的女人,丽塔·尼德尽管诧异还是冲他温柔一笑。
杰洛特见状眼皮一跳,深吸了一口气。
“白狼,不会就找我开个玩笑吧?有话直说,遇到了什么麻烦?”
罗伊双手环胸,女术士也悄然走到他身边,手臂揽住他的胳膊。
歌尔芬抓住机会立马逃离令它窒息的深沟,喵喵乱叫着爬到自家主人的脑袋上,胖脸埋进了他刚长出一指的黑发,露出一双琥珀色瞳孔,怯怯地打量凶悍的女术士。
两人对面,杰洛特脸上闪过一丝纠结,沉默两秒,呼了口气开口道。
“伙计…你上次在凯尔·莫罕跟我提到过未来的预言,关于辛特拉的结局,我没记错的话,距离你预感的尼弗迦德大举入侵之期不远了。”
他低沉磁性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