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芳嬷嬷听罢,眼里是怒意,老太太这些年明里暗里从她家郡主这里拿了多少东西,这是仗着郡主年幼就拿长辈的身份压着郡主,以前郡主不让她说什么,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事我亲自去走一趟。”既然她家郡主开口了,那她就要把事情做得漂亮。
吉芳嬷嬷带上了两个小丫头就去了柏寿堂,看到吉芳嬷嬷来的时候,老太太虽然惊讶,但也让人备茶给吉芳嬷嬷。
老太太看到吉芳嬷嬷心不自觉有些刺痛,十四年前的那场事变,长公主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参加了,而吉芳嬷嬷就是其中之一。
“听说老夫人想要郡主手里的云锦。”吉芳嬷嬷对于老太太叫人送上来的茶,一口没有喝,淡淡地开口道。
老太太微怒,她实在想不到不过是两批布也要被管,她沉着脸,“吉芳嬷嬷也管得太宽了,老身拿自家的布料也值得你大费周章来质问。”
吉芳嬷嬷撇了一眼老太太,对于老太太的厚脸皮已经免疫了,她不卑不亢道:“郡主的东西可都是御赐的,旁的人自是动不得,若是您去相府的库房取,老奴也不能说什么。”
老太太简直要被吉芳嬷嬷的态度气到了,现在管家的是时韵,她怎么可能去库房拿东西,“进了这丞相府,这就是丞相府的东西,老身自己的孙女,我不能自己管管吗?”
“老夫人也是出身名门,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吉芳嬷嬷站起来看着老太太,一身的气势不比老太太差,她温声道,“那我就好好跟你说一遍,郡主是太后的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连宫里的公主都没能有谁敢抢郡主的东西,倒是在这小小的丞相府受了天大的委屈。”
老太太手中的帕子已经被揉成一团,她很想保持冷静,可是每次对上和时韵相关的人,她都没有办法冷静,“她不仅是你们宫里的人,她还是老身的孙女。”
吉芳嬷嬷这次看向老太太的目光不再温和,她冷声道:“郡主也可以不是。”
“你是在威胁老身?”老太太的眼睛都红了,理智在崩塌就在一瞬间。
吉芳嬷嬷看着老太太的怒火,没有一点害怕,这些年来,她早就想这么做了,“您的年纪大了就该好好养着,这相府谁做主难道您还不明白吗?我们公主嫁进你们家是什么情况,您不知道吗?”
“你不过是个奴婢,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老太太此时已经没有任何想要条理清晰说下去的想法,只能无力地搬出她的身份。
可是吉芳嬷嬷不被吓唬到,她笑了笑,恭敬却又带着她固有的风骨,“老夫人说笑了,我这不是来指责您的,只是提醒您,我们公主不一定要住在丞相府,长公主府还没有荒废。”
吉芳嬷嬷说的是事实,按照惯例时韵有自己的公主府,若是时韵或者秦沐安又什么不顺心可以直接回长公主府的,不过是时韵对这个家太看重了,这才导致有人忘了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