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手牵手回到小院的时候,王大娘、任大叔和侍卫们赶快散开了去,装作没看见。
赵衍嘴角噙着笑,送楚月回了房。
“好好休息。”说完这话,他转身准备离开。
“阿衍,”楚月在背后叫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将我掳走的?”
赵衍的背僵了一下,其实昨晚在山里的小院,他已将对方看了个清清楚楚。
那张脸跟他曾经的大皇兄长得一模一样,非常像自己的父皇,只是皮肤很白,比大皇兄白很多,他屏住呼吸仔仔细细看了许久,后来月儿走出来,叫那个人哥。
他关了门,转过身,走到桌子旁坐下,“月儿,我听你说。”
楚月局促的捏着手,“带我走的……便是你上次在老马茶馆见到的我那位表哥。”
赵衍点了点头。
“其实……他不是我表哥,他是我在另一个时空的哥哥,亲哥哥。”
赵衍蹙起了眉。
“两年前我意外来到这里,后来他也来了。”
“原来是这样。”赵衍说道。
说完这些,楚月也到桌边坐下来,犹豫了很久,她才支支吾吾开了口,“阿衍,我哥哥在这个时空的身份,跟我不大一样。”
“什么意思?”
她咬了咬唇,“我的身份只是一个寻常的姑娘,可他……”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她感觉自己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一边是和她有着深厚感情的哥哥,另一边是她爱得很深的阿衍,倘若他们是对立的,那自己究竟该选哪边?
“他的身份不寻常?”赵衍问道。
楚月点了点头,“我疑心……”开了头又说不下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楚月还是没法将已到嘴边的话说出来,她很担心一说出来对哥哥会是灭顶之灾。
赵衍眸色深深,“你疑心他是曾经的大皇子,我的大皇兄,对不对?”
楚月瞪大了双眼,惊讶的问道:“阿衍,你怎么知道?”
赵衍叹了口气,“昨日在那小院里,我见到他了。”
楚月倒吸了口凉气。
赵衍却有些奇怪,“你并没有见过我大皇兄,为何会猜测他是我大皇兄?难不成是他自己说的?”
楚月摇头,“不是的,他没有说过。”
赵衍好奇起来,“那是为何?我记得有一次你提起我大皇兄,我曾告诉过你我大皇兄已经过世了。”
“我……”楚月踟蹰了片刻,还是将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告诉了赵衍。
赵衍听完后,看楚月的眼神已满是赞叹,他继续问道:“你说他右手的小拇指短了一截?”
“嗯,我当时有些疑心,但哥哥的手一直弯曲着,我也看不真切,因此便使了一个小计,确定他的小拇指短了一截,且指头上有完整的指甲,并不是外伤造成的。”
赵衍深深的看了楚月几眼,以前也知道月儿颇有些小聪明,但实在没想到原来她这么聪明,“他的模样跟在老马茶馆里见到的不一样,这又是为何?”
“说是戴了人皮面具,昨日你见到的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那面具竟然如此逼真。”
“我也觉得,不知道是别人做的,还是以前哥哥在特种部队呆过,所以对这些比较擅长。”
“特种部队?”
“就是……你可以理解为把大梁所有最厉害的人召集在一起,组成的一支战斗力非常强的军队。”
赵衍点了点头,“只是,我尚且有个疑点,我大皇兄没死的话,已经三十五岁了,倘若他真是我的大皇兄,为何看上去如此年轻?”
这也是楚月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她疑惑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楚皓坐在浸满了冰块的木桶里,像有千万根针在扎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两年前,他从寒冰床上醒来时,便是种这感觉,四肢仿佛都不是他的,轻轻一动,便是深入骨髓的痛。
但特种部队锻炼出来的顽强意志,让他将这痛生生忍了下来,并为自己制定了严苛的复健计划,终于在半年后,身体恢复如初。
茗烟在帘子外候着,对公子此刻经历着的事,他是又心疼又气愤,他知道公子这是气极了,却又无处发泄,只能折磨自己。
忍不住便念叨起来,“楚姑娘也真是的,公子对她这么好,她怎么能如此?就这个园子都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现在倒好,她一走,连园子都不能要了……”
“茗烟,”楚皓冰冷的声音传来,“没事就去练剑。”
茗烟住了嘴。
“想想你父亲是怎么死的,”楚皓冷冷说道:“你们裴家剑法还要不要传下去?”
茗烟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深深吸了口气,“公子,在下先退下了。”
赵衍凝神想了一会儿,“月儿,倘若那人真是我大皇兄,那么照你所说,你哥哥也像你一样,只是附在我大皇兄身上的魂魄?”
楚月迟疑了一下,“理论上来说应该是的。”
“理论上?”
“就是应该是的。”她又补了一句。
其实她有些疑惑,倘若哥哥只是穿过来成为了以前的大皇子,虽说数年前大皇子经历了那些事情不假,原主的仇恨肯定也很深,但要对付皇上,可不只是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的事,搞不好自己也是要掉脑袋的。
她尝试过换位思考,倘若自己像哥哥一样穿到了大皇子身上,会怎么做?可能她比较怂,总觉得不敢真的去做什么。
所以,难道哥哥真的不怕吗?
“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