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俩人又往成都府去了。
乐山离成都府不远,第二日下午,俩人便到了成都府,俩人先是找了间客栈住下,楚月重新换上了女装,为了让身份更加让人信服,到了成都府后她跟袁子骞扮成了兄妹。
她亲自到杜知府府上递了帖子,杜知府的回信仍然很快,说是明日得空,可以到府上一见。
俩人到了府上,杜知府仍然是客气的将楚月和袁子骞请到花厅,不过对袁子骞的身份他有些好奇,楚月礼貌的表示这位是自己的远房表哥,此次回云南她找到了奶奶,表哥因关心奶奶,也正好到了奶奶家,因此一路同行。
杜知府点点头,他问道:“姑娘的奶奶,现在在何处?”
楚月看了眼袁子骞,答道:“奶奶身体不好,我们暂时将她安置在了会川。”
杜知府叹了口气,“也是,这么大年纪了,去哪儿都不方便,”又道:“不过会川还是安全的,在那里住着应该不用担心。”
楚月便顺着他这个话头说道:“此次去云南,民不聊生、遍地饿殍,看着很是让人心惊,也不知道镇南王为何要谋逆,害得百姓陷入这样悲惨的境地。”她说完后便深深叹了口气。
杜知府摇了摇头,“谁说不是呢。”但说了这句便没有下句了。
楚月试探着问道:“杜知府,这次去云南,我听说除了朝廷派的五万精兵和湖广的十个卫所,还有其他军队,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杜知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从哪里听来的?怎么会还有其他军队?”
楚月道:“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现在云南全乱了,说什么的都有。”
杜知府又叹了口气,“那也是,仗打起来后,惯常会是这样的。”
杜知府又问俩人这次来成都府是做什么。
楚月说是奶奶身体不好,平素要用药吊着,但现在云南那边乱了,根本买不着药,会川又是小城,很多东西都不足,因此兄妹俩便往成都府来了,想着多买一些,买齐了再回会川。
杜知府便让俩人在府里住下来,楚月拒绝了一番,杜知府却很坚决,坚称上回就让楚月在府里住,结果楚月一定要去云南,这回说什么也得留下来。
说到这儿,杜知府话锋一转,“我上回给你的包袱,你不是给了一户流民吗?”
楚月想起此事,有些不好意思,“杜知府,我看他们困难得很,因此将包袱给了他们,请您千万莫怪。”
杜知府摆摆手,“我怎么会怪呢,我还感慨他们真是遇着好人了,不然那么小的孩子,跟着这样一路颠沛流离,身子怎么吃得消。”
楚月有些不好意思。
杜知府又道:“他家男主人姓文,早些时候来了成都府,我仔细查了一遍他们的身份背景,没什么问题,他们又无处可去,因此我便将他们留在府里了。”
楚月眸子亮了,“他们如今就在您府上?”
“是。”
楚月本来不打算住在杜知府府上,但现下又听说文生一家也在杜知府这里,便道:“那就叨扰您了。”
杜知府当即便让小厮去安排住处,又派了名小厮随袁子骞一道去客栈取包袱,袁子骞也没有拒绝,杜知府还有事,便先楚月来了,请了名小厮帮他通传一声,没多久便到花厅与楚月见了面。
文生一见到楚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嘴里喊着:“恩人!”
楚月赶忙上前将他扶起来,问他如今过得怎么样。
文生便将他们一家三口如何来到成都府,又如何到了杜知府府上一一道来。
说到杜知府见到那个包袱便决意留下他们时,文生几乎要落下泪来,他拱手道:“恩人,倘若不是遇见了您和杜知府两位好人,这个春天,我文某人,怕是都撑不下去了……”他说着说着便哽咽了。
楚月安慰道:“文生,现下不是好了吗?你别想这么多,以后定会越来越好的。”
文生点点头,“姑娘活菩萨一般,您这样说了,那定然是的。”
楚月有些赧然,又问起他娘子和孩子的情况。
文生说起这些便滔滔不绝起来,说是娘子现在很好,杜知府送了些银两给他们,他们拒绝了,杜知府又怕他们捉襟见肘,便介绍他娘子帮外面的一家绣坊做些针线活儿。
杜知府自己有个小孙儿,比他孩子冬儿大不了多少,杜知府也没嫌弃他们原先是流民,安排他们住在了知府后院,因此两个孩子每日玩在一道,倒是有个伴儿。
他说着这些,满眼满脸的笑意。
楚月真心为他们一家感到高兴,想不到自己一时的无心之举,竟给别人带来这么多便利,她也很开心。
袁子骞取了包袱回来,楚月住进了知府后院,袁子骞则住在前院。
俩人一起用的晚膳,用过晚膳后,俩人说是想走走消食,找了处没人的僻静地说话。
“这样说来,那些军队可能确实不是从四川过去的?”楚月低声问道。
袁子骞蹙着眉,“看起来像是如此。”
楚月想了想,“那我们要去贵州和广西了?”
袁子骞又道:“等我再查查。”
楚月有些不解。
袁子骞不好把话说得太明,不是他怀疑杜知府撒谎,杜知府看上去确实不像撒谎的样子,而且人还不错、古道热肠,但是他们本就是来查探此事的,总归要把各种情况一一查清楚才好。
因此袁子骞道:“如果是有驻军在四川呆过,或者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