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师走上前,与赵衍寒暄起来。
楚月不好走得太近,只能远远的候着,身上就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一样,怎么都不自在。
白天师跟赵衍寒暄了几句,似乎想起了楚月,他看了眼楚月,歉意的说道:“靖王殿下,不好意思,老夫邀了长公主殿下一同去赏花,长公主殿下还在候着呢。”
赵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楚月,楚月正好也看过来,赵衍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楚月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四目相对,楚月心里砰砰砰的跳。
赵衍及时的收回视线,“既然如此,白天师便快去吧。”
白天师跟赵衍行了个礼道了别,转身回到楚月这边,“长公主殿下,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楚月笑了一下,“无妨。”
“那就这边请吧。”说完白天师又在前面带路。
楚月点点头,转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赵衍的方向,见他还在那里站着,心里莫名的就有些窃喜,连走路的姿势都不自觉的更加优雅起来。
白天师的那株牡丹确实开得很美,但楚月一点赏花的心思都没有,整个脑海里全是刚刚见到靖王的那一幕。
为什么她觉得他这么熟悉?自从醒来以后,没有任何人让她有过这种感受,她以前真的不认识他?
白天师见她心不在焉的,也没多留她,赏完花,楚月便回长乐宫了。
白令羽正好来找她,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便道:“听说你跟白天师一道去赏花了?赏了什么花?好看吗?”
“好看。”楚月答了一句便没了下句。
白令羽坐了一会儿,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些话,白令羽便说宫里还有些事回去了。
出了长乐宫,白令羽转头便去了钦天监。
“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白天师笑着说道,那语气却并不恭敬。
白令羽并不在意这些,她知道白天师素来不看重她,如果不是自己诚心等了皇上十几年,让他看到了自己的一点利用价值,又怎会被他藏在白家隐蔽的祖传大宅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乃至在他的扶持下,坐稳了后位。
从这件事来说,白令羽是感激白天师的,虽然她一直深深爱慕着皇上,但她知道皇上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倘若不是白天师,她不仅当不上皇后,连靠近皇上都只能是奢望。
她颔首,语气平和的回道:“白天师。”
二人落座后寒暄了几句,白令羽便问道:“白天师,听说您今日邀了长公主过来赏花?”
“对,”说着白天师指了指窗台边上长几上的那盆牡丹,“皇后娘娘看看可喜欢?”
白令羽端详了几眼,“不错。”
白天师抚须笑笑。
“长公主很喜欢这盆牡丹?”白令羽又问道。
白天师摇摇头,“这个老臣就不知道了。”
白令羽没说话,喝了口茶。
白天师又道:“倘若长公主殿下喜欢,老臣便着人将这盆牡丹送去长乐宫。”
白令羽沉吟了片刻,又跟白天师寒暄了几句,起身准备离开。
白天师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又道:“今日过来的时候遇见了靖王殿下,靖王殿下一身戎装,倒是精神得很。”
白令羽身子一滞,蓦地回头看向白天师。
白天师抚着须,眯着眼,一脸玩味的看着白令羽。
白令羽喉咙里仿佛卡了东西,她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该出手的时候就要出手,别等自己的东西都被别人抢去了才知道,老夫也是为你好。”白天师语重心长的说道。
白令羽缓缓起身,回了坤宁宫。
她支开宫女们,静静的坐了许久,才从一个小小的箱笼里取出一个更小的红绒盒子,打开来,那里面躺着一枚鹿骨扳指和一枚护身符。
她长久的凝视着这两件物品,心里如浪花般翻滚,“难道,这便是宿命吗?楚姑娘,你的这两件物品,本宫究竟还不还给你好?”
远离京城的昆明城里,谢临正在跟父亲镇南王起争执。
“父王,您就让我去京城吧。”
“不行。”镇南王语气强硬。
“父王,我好不容易查到些线索,您就让我去吧。”谢临哀求道。
镇南王横眉怒目的瞪着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本王好不容易将你接回来,你就乖乖的在昆明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父王,难道母妃的事情不查了吗?”谢临又道。
“查?怎么查?你找到的线索都在那位楚姑娘身上,但楚姑娘人呢?她还在吗?她都死了你怎么查?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你知道吗?”镇南王连珠炮般问道。
谢临很想告诉父亲他怀疑楚姑娘没死,倘若楚姑娘真死了,皇上决计不会那么容易就将这件事翻过去。
那日在楚姑娘灵前劝回靖王后,他才从靖王那里知晓,原来楚姑娘的哥哥并不单单是跟她一样从异世过来的,他从来便是曾经的大皇子,如今的皇上,只不同的是,他自己是先从这里到了异世,在那边呆了十年,后来又回来了。
楚姑娘作为在异世跟他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妹妹,兄妹之情自是无可比拟,因此,倘若楚姑娘真的离世了,那失手伤了楚姑娘的安阳公主,皇上肯定会狠狠处置她。
可安阳公主不但没有被治死罪,连受刑都没有,只是陪着已经彻底疯了的严皇后去了宁古塔抄经。
但他不能对父王说这些,他憋着话,杵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