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坤被史秸的态度刺得跳脚,“你什么意思?难道爷还配不上你吗?”
太阳光耀眼夺目,射在史秸眼中,有晕眩的感觉,伸手挡在眼前,“是我配不上你行了吧!爷爷真是乱点鸳鸯谱,哪有这样草率的?”
薄荷顶着压力道,“姑娘,定亲契书签好的,在场官老爷们是见证,我们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太可能……”
头一震一震快要炸开,被王胖子摔打磕到石头上船舷上的后遗症仍在持续。
史秸扶着头,脸上雪白,说不出话来。
她宁愿盲婚哑嫁,也不想没有感情被嫌弃的婚姻!前者至少还有机会花好月圆,就算没有,开先就无所谓,后面也不用失望,后者却是明知那是火坑还非得往里面跳,她又怎么肯!
本来看在史秸身子不好的的份上,许坤原是要让让她的,谁想这人越来越过分,一副死了老娘的神色是什么意思?
再也忍耐不住,“嫌弃他人之前,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如何!你不想,还还不乐呢!什么人啊!”
拔脚就去找许侍郎质问,“您怎么这么突然就给我定亲?我的意思连问都不问!”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问你的意思,这辈子打光棍好了!”
“打光棍也好过娶河东狮!我想要的是温柔淑女,不是凶狠恶霸!娶了那家伙,我这辈子还有夫纲可言吗?”
“你说什么?”许侍郎吹胡子瞪眼,“简直反了你了!人家哪里不满你的意了?四角具全,家风清正,顶顶好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妻室人选!这样的人物你不喜欢你喜欢什么?你娘给你安排的高门贵女还是小门小户的女儿?高不成低不就!我不是没为你考虑,人品家世前程,综合来看,确实只有史家女儿最合适你了!”
许坤心里气得要死,现在不是他挑人家,而是人家挑他呢!要是不反击还有脸面可言吗?与其被人打脸,还不如先打回去!
“亲事是您定下的,要成亲自己好了,反正与我无关!”
许侍郎张开巴掌,平生第一次揍了幼孙,“小兔崽子,你是要先气死我再气死你爹吗?事事为你打算样样为你做到,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干活儿,你还要我怎样?但凡成器些不用我们为你担心,我这把老骨头还用得着出山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么?我在家享清福不很好吗?你要是不娶个贤妻,早点立起来,我们这支气数快尽了知道不知道?这么大人了,还知东不知西,你那脑子被浆糊糊住了吧!”
许坤气得要死,翻筋倒骨想跑,可许侍郎一句你要是逃跑你爹的病要加重,说不定等不到你送终云云,就逼得他寸步难行了。
明知爷爷行的是苦肉计,可他也不敢真的撒腿跑路。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总不能一直都任性妄为下去吧。总要听一听长辈的意愿。
史秸这会儿却和郎中在谈话,“都过了好几日了,为何我大脑隐隐作痛,比先前还要难过?”
郎中把了脉,又仔细检查了史秸的头部,“撞伤的地方可能有淤血,慢慢调养,等淤血化去,症状会慢慢减轻直到消失的。”
“那要是淤血散不开呢?痴傻?失忆?还是中风癫痫半身不遂?”
这话说得薄荷不禁大喊了一声姑娘。
郎中道,“你这样的伤我看了不下百例,比你更重的都恢复正常了,怎么你反而越来越严重?放松心情,不用担心,按时吃药热敷,会好起来的。”
史秸并没有感觉宽慰,而是摸着头,感觉更晕了。
许坤被许侍郎赶回了这边,心里大不痛快。看到史秸主仆慢悠悠入内,像逛了什么花园子一样轻松惬意,不由怪声怪气地道,“哟,眼高于顶的大小姐,这是打哪来,见到亲未婚夫也不上来行礼,有没有规矩?”
史秸白他一眼,“阴阳怪气!起开!”
“贤良淑德,家风清正?”许坤凑近史秸,“一切都是装的!嫁到我家,我看你装得了一辈子!”
史秸推了他一把,“神经病!让开!”
许坤还不走,薄荷生气地道,“许少爷,郎中说我家姑娘要静养,不要生气,您让让吧!”
许坤一愣,去看了郎中?
等人走了,才问毛长毛短,“怎么回事,她好端端的看什么郎中?”
毛长毛短对视一眼,后者道:“少爷,您不是要决裂,不许我们跟随四姑娘吗?”
“我说了吗,说了吗?”许坤有些羞恼,“亏得她为你们求情,结果就是这样回报的?她病着你们也病了?大姑娘带着个丫头出门,无人护卫,再碰上事怎么办?你们长没长脑子!?”
所以到底是要哪样?
毛短道:“那少爷,我们到底要怎么做嘛?你那心深似海底,一会儿要决裂,一会儿要守着,所以您到底想要我们怎么做嘛?请给个明示成不成!”
许坤一句没说,转身就走。
妄儿有些无语地摇摇头,“两位大哥,你们的年纪白长了吗?少爷没让你们不跟,就表示跟着呀!这都不懂!”
毛短怀疑,“吵得那样凶,背后又派我们跟着?既关心,何必要吵?”
妄儿道:“打哥没听过?大人亲自定下的婚事,能散了?少爷没有风度,和个女人吵架,他犯别扭,我们可不能跟着闹!只管把姑娘当未来主母看待,万没有错的!”
真的假的?
毛长毛短对此表示怀疑。
许坤跟着史秸走进屋,声气儿和缓多了,“是哪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