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简直把一屋子女眷都得罪了!
什么,就你史秸能管产业,别人就管不得了?你一个刚嫁过来的小媳妇,何时轮到你产业了?
史秸笑道:“大嫂神情这样愤怒是不服气么?你莫不是忘了,我这管家之权是爷爷当众交到我手头的?”
许承晖媳妇噎住,“你!小人得志便猖狂!大姐、母亲,你看看她!”
朝局不明,前程不明,史秸哪有心思和后宅妇人人打嘴仗,自是要一举将其震慑,免得时时钻出来打扰。
史秸笑,“既然大嫂说看见很多管事,怎么不认识其中的金家少东家么?听说你家最赚钱的洋货店,货源就是来自于他家呀。”
许承晖媳妇一愣,“金家的少东家怎么可能见你?金家乃晋商首富,就是承晖也难得见上一面,怎么可能来见你一个新入门的小媳妇?难道是父亲引荐,来和我们家谈合作的?”
史秸扬眉,“是来谈合作的,不过不是和我们家,而是和我!”看了周围一圈,笑道,“我准备在京郊开一个小花园,面积也不大,不过几千亩而已。金老板就是为此事而来的。姐姐们嫂嫂们,等筹办妥当,春暖花开了,请你们赏光过来赏花呀。”
薄荷在外头晃了一下。
史秸对郭氏道:“娘,我的丫头有事要回禀,我能出去一下吗?”
这话许承晖媳妇怎么可能肯信,笑道:“弟妹,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说的。”
史秸亦笑,“也是。”
薄荷跪在地上,口齿伶俐地道:“少奶奶,金家大管事来送船行契纸,金少爷等着您拿私章去签字。另外,他们想找您商讨成立香水铺子,集中处理批发事宜。还有晋商、鲁商、粤商好几个大东家和管事等着拜见。这些是外事,我做不得主,所以来回,请奶奶示下。”
史秸为难地对郭氏道:“娘,这些人不比手下的管事,不好叫他们多等。”
郭氏心满意足,“那你去吧!”
果然,史秸一走,满堂鸦雀无声,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
好一会儿,许承晖媳妇假笑道,“彩衣娱亲也要有个限度,五弟妹这个玩笑开大了!谎言总会有戳穿的时候,这要是说的是假的,以后还怎么有脸面在后院立足。母亲,您宠爱小儿子媳妇的心理大家都理解,可惯子如杀子,这种歪风邪气不可助长啊!”
其他几个媳妇附和道:“弟妹年轻活泼,竟然想出这么个点子逗大家开心。”
八个姐姐嘴上不说,面上都带了一股怒气。真是会咬人的狗不交,小媳妇看着木讷老实,这才进门几天,就行那骗术将母亲给笼络住了,长此以往,那还了得!
“母亲!”
郭氏道:“左右无事,我们娘儿们去议事厅看看嘛。”
一群主子奴才浩浩荡荡来到议事厅。只见外头站了黑压压一群人,但却鸦雀无声,一个个凝神静气地等着史秸召唤。
呵!这个史秸,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几个嫂嫂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她们在府里生活多年,什么时候大小管事这么恭敬过!
正堂中,大家分宾主而坐,史秸正将许去病引荐给几个赫赫有名的商界大佬。
许去病脸上尽是得体的笑容,既不拿官员家族的架子,也不过分热情,希冀为家里增加财富。
薄荷出来对等着的管事们道,“诸位,少奶奶有要事商议,无事的请改日再来吧。特别着急的,请边吃茶边等等吧。”
在这里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巴不得留下来有机会结交商界大佬,哪里肯舍得走。
纷纷道:“不着急不着急,我们都愿意等着。”
“好的。”薄荷对外围的许家灶上的管事吩咐道,“煮些茶水来,给大家暖暖身子。”
灶上管事躬应下,屁颠颠地领着人去煮茶,简直不要太殷勤。
连个狗腿子都这么得脸!
众人的目光更加不善。
可,史秸的话可以不信,许去病活生生地在这里,就由不得不让人不信了。
许大姐不怀好意地看看许承晖媳妇,“大弟妹,承晖不是和金家一向交好吗,你就不认识这个金少东家?”
许承晖媳妇紧紧地盯着站立在金有财身后的管事,后背心发凉,脸上尽是一言难尽之色。
这个管事还真是金家大管事!她前不久还和他打过交道,求他多发一点洋货给他家。那时金大管事脸上可不是这副下人嘴脸,而是高高在上,仿佛了不得一般的存在。
当时她是怎么安慰自己的,他们的小家已经分出去了,许承晖没有官职没有俸禄,总不能靠那点老本过活吧。侍郎儿媳妇又怎么样,看在钱的份上,该求人还是得求人。
这才多久,搁在史秸身上,怎么完全一副颠倒的光景!
许承晖媳妇嘴里不禁咬出铁锈的味道,“不过背着皇商皮子的商人而已,失去了这个名头,金家又算得什么!马上就是重新定选皇商的时间了,金家若是落选,我看五弟妹的钱可能要打水漂!”
郭氏意有所指地道:“你又怎么知道金家不会再次当选呢?”
许大姐道:“母亲是知道什么?”
郭氏不答反道:“我的小儿媳妇那可是不简单的人物!结交皇商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毕竟,前几天皇上才亲自夸奖过她,赞她对社稷有功呢!你们可别忘了,小四是什么身份!人家可是我朝第一个被赐爵的异姓乡君呢!”
叫你们看不起史秸,觉得她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