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看似聪明,内心里居然住着个憨货!
承诺是要拿在嘴上说的才作数吗,他分明以实际行动应允随军的事了。再拿这个来打赌,岂不是意味着拿自己的东西作赌,最后怎么样都是她输吗?
许坤顿时心情大好,回来操练起兵士来那是精力百倍,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史秸路过,欣赏了一回,啧啧吐槽道,“这家伙是不是吃了兴奋剂呀,这么开心!”
许坤得意洋洋地叫住史秸,“军师,有空没有,来给我们当个评判呀!”
兵士们纷纷起哄笑道,“军师,军师,别走别走,将军叫你呢!”
史秸扬声道:“是当出彩头的评判还是领工钱的评判呀,倒贴的买卖我可不干啊!”
许坤笑道:“你当军师的,大小也是个官儿了,还出不起彩头?”
王五看得乐呵,帮腔道:“军师,放心大胆地干!反正最后也是将军掏钱!”
兵士们哈哈大笑,“军师威武,军师威武!”
将军平时看起来凶神恶煞,在手下面前鲜有少年气的一面,好不容易见他这么活跃,他们当然要捧哏啦!
史秸也觉得有意思,笑,“行呀!今儿我出二百两银子,分出一二三名,谁在前头谁有奖金!怎么样?”
“不怎么样!将军厉害,几个先锋也厉害,银子最后多半落他们手上,我们又得不到,不好不好!”
许坤笑骂道:“不战而溃,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行吧,我们几个头领不参战,也给你们做评审如何?”
“好!好!好!”
将领和兵士们围成一圈,中心留个场地,比试较量的就上前一五一十地斗起来。
谴了二兰和牛大去镇上安排宴席打包回来,自己则挨着许坤坐下,悄声道:“二百奖金和二百餐费,报账否?”
许坤得意非凡地道:“报账!走私账,爷有钱!”
史秸瞬间来了兴头,逮着就问,“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上次在粤地发了多少财呀?粤王宫是不是肥得流油,满地黄金,大家捡都捡不完啊?”
“铜臭山人,你可钻钱眼儿里去了!这样可不符合你们家的家风啊!”
场地中心两个兵士你来我往,赢得大家一片叫好声,“好!”
这种时候讲什么家风!
史秸板许坤的手臂,让他将注意力放回来,“多少嘛,给个数呀?”
许坤飞了个扬眉吐气的眼神,“自然比百芳园挣的多!你总说我靠家里养活,自己没钱,如今我可比你有钱多了!”
“说到没钱,我倒想起一个笑话。”
王五听他两个说话,忍不住插嘴道:“什么笑话,快说来听听?”
冯大、曹十八和王牌几个虽未搭话,耳朵却张开听着的。
“这不是有书生在书院里读书吗,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一个月的生活费半个月就吃光了。剩下的半个月怎么办呢,天天吃白饭啃大馒头也不是个事儿啊。最后几天,几个穷书生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出去相门户。书生被人评头论足了一番,然后就陪同女方去吃饭。去了饭馆,书生先就扫了一眼蒸笼,对老板道:‘今天的饭蒸得有点少。’老板道:‘够了够了,我的饭管够!’最后,书生出门时道,‘下次多蒸些呀。’”
王五纯真地追问,“为什么要多蒸些?这个故事不好笑吧!”
史秸道:“因为书生将蒸笼里的饭都吃光了啊!”
大家还是有点回不过味儿。
王牌却笑了两声。
史秸想起南北饮食差异,加了一句,“一般情况下,一蒸笼饭可供十多个人吃。那书生饿老鬼投生,这么多饭被他一人吃光了!可见饿坏了!”
王五不禁绝倒,“这办法够无赖!女方岂不是白白折了一顿饭钱,还落不着个女婿!”
史秸笑,“男人嘛,谁少年时期不干两件坏事,太老实也无趣些。”
几个纨绔听了这话那是正中下怀,不由看史秸更为顺眼,“小四,看不出你个子小小,却男子气十足!”
“当然。等回来我再干两件大事给你们瞧瞧,少爷我亦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许坤一头黑线,将史秸拽出圈,“军营里待久了,连性别都忘了?才来几天就打得火热,且收敛些吧,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史秸笑道:“怎么,你吃醋了?”
许坤揉了一把史秸的头发,“少得意!三日之约一到,你就打道回府吧你!”
史秸笑,“那可说不定谁输谁赢呢!”
王五回过头,捅捅伙伴,“你们说许九和史四是不是那种关系?咱们从小玩大,什么时候见过他和谁这么亲密?”
冯大敲他的头,“甭管有没有,这话是你该说的?扰乱军心,治你的罪!”目光看向场中,“你还别说,这家伙功夫挺不错。”
和王牌正在比试的是平时训练最为出众的兵士,双方你来我往拳拳到肉中,拳风呼呼作响,舞得生龙活虎,看得人端的是酣畅淋漓。
曹十八沉吟道,“不太像是地方普通路数,似乎出身于京中。”
不由和冯大对视一眼。史四不过小小文官后人,却有高手护卫,连许坤手里的人也尽由他使唤,如果只凭那普通腰牌,委实有些令人不解。
说话行事亮堂自在,出入公主府游刃有余,一看就是个惯常做主的人,绝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难道是什么皇子龙孙之类的显贵造了假身份在军中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