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队伍确实比左面的队伍警醒,大半夜还有人值守,将士休息也没有脱去盔甲。
可人再警醒,也有打瞌睡的时候,百名战士像鬼魅般游走过军营哨所,要不是有个起夜的远远望见同伴被人刺杀倒地,然后发出刺耳的示警声,今晚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快快快!夜枭!这是夜枭来了!将军,将军呢?”
许坤抓着将军的人头朝明亮出处亮了亮,打了个撤退的手势,一瞬间就隐入了雪林之中!
将军首级被取,粤军顿时乱作一团,副将妄图力挽狂澜,也没能阻止颓势,眼睁睁看偷袭者消失了踪影。
经过两场似闪电似雷霆的快速偷袭之后,粤军战场上开始流行一个词语,夜枭!朝廷军有一支夜枭队伍,可钻天入地,可踏山涉海,有鬼神莫测之能!遇者小心,千万要小心!
“谁都不可能做到踏雪无痕,唯有智取!我们找个脚印最大的人带队,排成一条直线,后面的人踩在同样位置上,一百多个人通过,只要出脚小心,雪地上便只留下那两排脚印!有探子去查,就算看到了脚印,也以为是山中百姓所留,绝不可能想到是部队走过的痕迹。如此就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直捣黄龙,战无不胜!”
郭大将军听完之后拍膝哈哈大笑,“妙啊!严帅,你觉得这群小子如何?”
严正点点头,板正的脸上有了点笑容,“既然赢了战斗,就将功补过,不计较你们私下拉了最好的战马出行了!”
许坤得寸进尺道:“大人,那些战马,是不是就专归我们夜枭部队使用了?您也知道,兵贵神速,要不是有好马加持,除非我们肋条上生了翅膀,否则绝不可能那么快偷袭成功!”
严正挥挥手,“战马宝贵,别打它们主意!你们辛苦了,先去休息,我和大将军有要事商议!”
许坤啧了声,知道这是随意打发他了的意思,不过嘛,他们现在闯出了名头,总有个时机要用得上,不急!
打开营帐,嗖嗖嗖数道目光射来,“怎么样?元帅和大将军同意了吗?”
许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同意个鸟!别做梦了!这次也就是打了个擦边球,元帅没有明令禁止才叫我们钻了空子,没追究都算好了,还想将错就错,想得倒美!”
冯大可惜地道:“没有马打个鸟仗!反正下次叫我用腿走着出去,我不得干!”
许坤钻进被窝,“爱干不干!我困死了!睡觉!”
荣十八和王五等人对视一眼,一把将头蒙住,“睡觉!”
冯大无可奈何,也只好睡了。战场上的兄弟同生共死,每天都在死亡线上挣扎,可没有那个时间伤春悲秋。住在刚刚建好的小四合院内,史秸才从心底体会到梵音二字的由来。
山坳回旋蜿蜒,夜风潇潇,空气中传来一下婉转的念经打坐声,侧耳倾听,却又好像是错觉。不去注意,那声音好似又有,声调愈发温柔曲折,就像一名得道高僧在诵经说法,说不尽的莫测和悠扬。
史秸推开红色大门,借着月光眺望远方,银白下的山林幽静雅致,哪里又有高僧诵读经书。
闭目仔细听了一会儿,这次确切地听到了声音。
第二日早早起床,信步走了一圈,在一处天然山洞前停下脚步。围着山体转了一圈,随后发现前洞口敞口,后洞口狭小,如果风的方向从前致后,可不就像吹喇叭一般,发出了声音。
史秸脸上露出了兴味的神色,招来老夏头道:“把这个洞保护起来,对它的周围不许有丝毫改变。”
老夏头不明所以,“姑娘,可是树根盘绕进去的话,免不了伤了土石。”
“那就砍了树木,这里留白。以后这个地方就叫梵音洞了,你去取了我爹爹的笔墨,雕块牌子竖在这里。”
“是。我亲自去办。”老夏头笑道,“以前这里风吹过总是鬼哭狼嚎的,您这名字一取,就变得雅了,那些做诗做曲儿的可能更想来采风了!”
几个花农纷纷笑道,“百芳园本就名声大躁,这下再出一桩新鲜事物,这里就要人满为患了!不用卖花儿,只收取入园费就大赚咯!”
“那可不行!人多气浊,把好好的园子都熏坏了!得限制人流!”
“别人巴不得人多,我们却要限流,真是甜蜜的烦恼呀!”
史秸这里且忧且喜,朝堂里同样忧喜参半。不过忧的是大多数,喜的只有少数。
隆昌帝拿着八百里加急的折子,长年累月没有多少情绪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许坤这小子,是个将才!不枉我重视他一场!”
范伟道,,势不可挡,粤军覆灭指日可待。”
“老师,我欲改革吏制,如今朝臣反应如何?”
“朝堂内外掀起了轩然大波,传出的谣言,让火力点集中在了许家和史家身上。许侍郎在修建隆港,许家无人有资格上朝,众臣找不到宣泄的口子,自然而然就转向了起复的史御史身上。最近这段时间,史御史犹如过街老鼠,到哪儿都有喊打喊杀之声!这几天,他家门外有举子书生聚集,似有非常之举。”
隆昌帝放下折子,“还有呢?”
“许家上上下下俱是震动,许引勃然大怒,要将许坤出宗。许去病对外宣称如果强迫许坤出宗,他们这支就分宗别过。而京城许家其他几房尚在观望,没有明确表示。不过东宫伴读许承强所在五房似有向宗族靠拢的意思,想借此机会除去许光这支,取而代之成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