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慌乱地把手里的猪屎夹在了腋下。
李木头走过去,把钱塞进了傻子的口袋里,嘴上说着:“去小卖部买点好吃的吧,别再吃那个臭烘烘的玩意儿了。”
傻子把钱扣出来,扔在了地上,扭头就跑。
“完了……完了,全他妈的完了,这不是断种了吗?”李木头心灰意冷地感叹道。
李木头去了村委会,找到村干部,跟他们说明了身世。
村干部把他们家的情况笼统地说了一遍。
见不着活着的明白人,总该去看看死的吧。
庆幸的是接待他的那个村干部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在他的引领下找到了坟地。
远房亲戚指着一大片光秃秃的荒地说:“这不,你家祖祖辈辈都埋在这儿。”
“咋连个坟头都没有呢?”李木头满目惊疑。
“都怪前几年一场洪水,一夜之间就把你们家所有的坟包给抹平了,说来也奇怪,姓吴的那家坟子就在旁边,硬是就好好的立在那儿,你们家的却没了,一个都没剩。”
李木头难过的要死,半天没说话,等远房亲戚把他送到了村外,他才回头嘟囔了一句:“天要绝,不得不绝啊!”
远房亲戚低下头,想找几句合适的话来安慰他,不等说出口,早就不见了李木头的影子。
李木头满腹丧气回到镇上,经过高明堂的洗浴中心时,眼前一亮就看到了那个身穿旗袍的女人。
那女人见李木头眼睛直勾勾地往她的腿上瞅,就知道是来菜了,刚想上前招揽生意,突然泛起了恶心——这个老头也太脏了,简直就是个讨饭的,看上去也没几个子儿。
李木头情绪本来就低落到了极点,这时候看到了那个招摇的女人,怨气就变成了邪念。
反正啥都没有了,还不如痛痛快快玩一把呢!
见那女人一脸嫌弃退了回去,李木头紧脚跟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她。
女人惊叫一声,用力摔起了胳膊。
“叫啥叫?不做生意了?”李木头板着脸问她。
“脏死了,你滚!”女人挣脱不掉,脸都憋红了。
“嫌我脏是不是?看看,这玩意儿你稀罕不稀罕?”李木头说着,另一只手伸进了自己裤兜里。
“你要干嘛?”女人喊道。
李木头从裤兜里摸出了盛钱的小布袋,掂在手里亮让女人看。
女人看到了一沓厚厚的钱,眼里有了光亮,嘴角扯出一丝笑,问他:“您想按摩吗?”
“我想理发。”
“只是理发可不行,除非加个按摩。”
“按摩就按摩。”
李木头跟着女人进了屋,走进一个黑暗的通道,左拐右转,等进了屋,人早就晕了一大半。
女人直接把李木头推倒在一张脏兮兮的床上,动手按摩起来。一边按摩一边问他:“你想做个全身的吗?”
李木头说:“随便,我赶了好几十里路,累坏了,睡一会儿,你爱咋整咋整吧。”
女人答应着,抬头看着天棚。
她是觉得李木头太脏,一眼不见为净,手上的力度却越来越重。
李木头哪儿还能睡得着,一个翻身把女人压在了身下。
女人尖叫一声,竟然晕了过去。
……
醒来后,见李木头正坐在一旁吞云吐雾。
她试探着活动一下身子,感觉有点不对劲,嘤嘤哭了起来。
李木头抬起头,问:“你哭啥?”
“你……你怎么能这样?呜呜……”
“我不那样能对得住你吗?”
“你……你不是人!呜呜……”
“瞧瞧,俺不是人是啥?”
“像驴!”
女人哭过一阵子,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拿钱来,赶紧结账离开这儿。”
李木头扔掉烟头,说:“该干的还没干呢。”
“你还想干啥?”
“我想干啥你不知道吗?”
“滚!你还想怎么样?快,拿钱来。”
“多少钱?”
“三百!”
“你打劫呀?不行,最多给你一百!”
“不行,最少三百,不然你就别想走出这个屋子。”
“能耐你了,就不给,你能拿我咋样?”
“不给是吗?那好,你等着。”女人说完,冲着门外大声喊了起来,“来人呢,抓流氓啊!”
房间砰一下被撞开,走进了三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个个凶神恶煞。
“你们想干嘛?”李木头有点怕了。
“你这个老不死的!装糊涂是不是?说吧,要钱还是要命?”站在最前面的旁站恶狠狠地问他。
“我给她,她不要,这能怪我吗?”
“她为什么不要?”
“嫌少呗。”
“照价付款,快点!”
李木头看见那人攥紧了拳头,心里开始发毛。
“磨蹭啥呀磨蹭,掏钱!”后面的一个刀疤脸喊了一嗓子。
李木头指了指被女人扔在地上的那张百元大钞,唯唯诺诺地说:“那不,钱在那儿呢。”
“啪!”
老鼠眼挥拳打在了李木头的右边脸颊上。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不等有所反应,就被按倒在了地上。
李木头被摔了个狗吃屎,三个人同时冲上了,死死按住了他。
那个女人走过来,弯下腰,伸手摸出了李木头腰间的钱袋子,掏走了所有的钱,扬长而去。
李木头哭喊起来:“你咋全都给拿走了?那是我活命的钱啊!就算你是金枝玉叶,也值不了那么多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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