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三岔路口,没法确定崔玉柱他们朝着哪一个方向追去了,只得翘首观望着,聆听着。
等来好大一会儿,才看见两个模糊的身影从东边走了过来。
王香草知道是崔玉柱回来了,就主动招呼起来:“崔玉柱……崔玉柱,是你们吗?”
“哦……哦……是我……是我们呢!”崔玉柱加快脚步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丢……丢了……白白让他溜了,他姥姥那个爪子的,跑得也太……太快了。”
“没看清面目吗?”
“没……没呢,那简直就不是个人,跟个鬼似的,一阵风就没了。”
“你看好是朝着那个方向溜了?”
崔玉柱的同伴说:“没错,是那个方向,一出村就没影了。”
王香草禁不住又想起了李木头曾经提醒自己的话,或许学校这边还真是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又是啥呢?
自己当时也试图探个究竟,可那个该死的老驴就是咬着一块驴屎不松口,硬是一个字都不吐。
他又是咋知道的?
是不是与他有着某种扯不断的瓜葛呢?
可又会是啥呢?
“王香草姐,那人他没……没对你们怎么着吧?”崔玉柱问。
王香草说:“倒是没,当时我正跟于校长正谈工作呢,突然就听到外面咕咚一声响,从屋里往外瞅瞅,人影鬼影都不见,就打电话让你们过来,兴许就能堵住他。”
崔玉柱说:“我们当时没意识到有坏人,走道的声音太大了,引起了坏人的注意,刚刚拐过墙角,他就朝着相反的方向撒腿跑了。”
听得出,崔玉柱有些愧疚,好像是自己失职 了一样。
王香草说:“没事,不怪你们,电话里我又没说清楚。再说了,也许不是啥坏人,只是恶作剧,吓唬吓唬人罢了。”
“那……那我们咋办?”崔玉柱问。
王香草说:“再四下转转吧,我跟你们一块儿。”
于校长突然插话说:“你这就走呀,咱们工作还没谈完呢。”
王香草知道于校长在想啥,他是没有完成自己的“实验计划”,一肚子的火焰没泻出,憋得慌呢,就说:“先谈到那儿吧,搁着,有机会再接着谈,现在实在是顾不上。”
“那怎么行呢?有些事情拖久了就不好办了。”
王香草已经抬脚朝前走去,边走边说:“你可以回去自己解决,不能啥事都依赖我们。”
于校长听出了王香草的话音,叽咕道:“自己能解决了,还要你们干么?唉,真是倒霉,好好的事儿偏就遇上了贼。”
走出了一段路,崔玉柱开了腔,他说:“这个人真无聊,咋还缠着人不放呢?没能力就别当那校长,瞧那模样,死乞白赖的。”
王香草说:“那个人教学还是不错的,比以前那个校长好多了。”
崔玉柱说:“是啊,总比以前那个胡校长强,一肚子坏事,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把教师都带坏了不说,学生的成绩也被搞得一塌糊涂。”
王香草叹一口气,说:“都已经成故人了,就别说人家坏话了。”
“咋了,他死了?”崔玉柱同伴问。
“是啊,死了。”
“咋死的?”
“听说是落井里淹死了。”
“投井自杀了?”
“好像是吧。”
“说不定是被人谋害了,那个熊人毛病太多,说不定伤害了谁,就对他下了毒手。”崔玉柱同伴说。
“哦。”王香草有些好奇,说,“就算是有些小毛病,也不至于把人杀死吧,还投进了井里面,那也太绝了吧。”
“小毛病多了,可不就积成大毛病了嘛,死有余辜。”
“他都有啥毛病呢?”
“啥都有,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王香草笑着说:“他教你的时候是不是对你很严格?打你了吧?记人家仇了是不是?”
崔玉柱同伴说:“倒不是对我严格,只是他跟别人家的女人不清不白,就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王香草想到自己跟他也有过几次暗地里的接触,心头一颤,就问他:“他还有那些毛病呀?”
“是啊,同学们经常议论纷纷的。”
“你亲眼见过?”
“是啊,没有证据,就没有发言权嘛。”
“那你是在哪儿看见他干那个了?”
“在学校呗,有一天早上我看错了表,天还不亮就到了学校,教室的门又开不了,只得缩在墙角,结果呢,就看到他从女老师的屋里走了出来,蹑手蹑脚,闪身就进了自己的门。”
“你倒是 人小鬼大,啥也懂。”
“谁还看不懂那个呀,干好事还用得着鬼鬼祟祟了。”
“那你看清他是从哪一个女教师屋里出来的?”
“就是那个孙秀红老师呗。”
“哦。”
王香草不再说话,突然打一个寒战,浑身冰凉起来。
“王香草姐,你还是回家吧。”
“跟你们一块转转吧。”
“回家休息吧,你白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你们不是也都有自己的事嘛。”
“那不一样,我们的都是小事,你忙的是大事。”崔玉柱嬉笑道。
王香草不再坚持,答应崔玉柱他们直接把她送回了家,进屋关严了门,直接就扑到了床上,扯上被子蒙头而卧。
她浑身瑟瑟抖个不停,心里想的全是胡校长的事情,眼前迷迷糊糊晃动着他的影子,恍惚觉得已经变成鬼的胡校长上床推门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