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学堂夫子
没过多久,许望好说歹说托人说动了本县学识最渊博的老夫子,每天让女儿和哥哥们一起上课。
在学堂打开的窗户旁多添置了一张新的小小书桌,在仲夏荷叶连天的窗景之中,一个粉雕玉琢挽着个方巾髻的玉面小书童坐在书桌旁煞是好看。脚下踩着个小木凳,一阵热烘烘的风吹过。夫子年纪大了,想着反正是教县令大人的小女儿随便学几个字,读几篇文章即可,即给了县令大人的面子,这活也算轻松。随便布置了一片小文,不一会儿就被闷热的风吹的呼呼的闭上了眼,一点头差点口水都掉了下来,嘴上吧唧着
“嘻嘻···”莫负见了捂着嘴都笑出了声。
“不准笑,尊师重道!”老夫子将戒尺一拍,震得自己都清醒了不少。
“好了接下来···接下来···“老夫子忘了讲到了哪里,赶紧翻着面前被夏风拂乱的旧书。
“子曰:“雍也可使南面。
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大简乎?”子曰:“雍之言然。”
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未闻好学者也。”
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
樊迟问知,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问仁,曰:“仁者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
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
子曰:·······
“停!停!停!”夫子手忙脚乱的翻着书,“你这都背到哪去了,今天不是叫你学的开篇《学而》这这这······”
“夫子这本书我已经都背下来了。”许莫负认真的看着夫子回答道。
“啊?!这这···”夫子早没了瞌睡,打起百倍精神。
“咳咳···这切不可耍小聪明,你确实天资聪明,但是前例多少年出彩而后劲衰的人比比皆是。”夫子扶着白胡须说道。
“夫子,莫负是全部认认真真的背下了,没有一丝卖弄。”穿着书童装扮的许莫负两眼炯炯有神的说道。
“那···你说说你所背此篇有何感想。书只是会背也无用。”夫子将双手背在身后问道。
“回夫子,莫负只是觉得,此篇之中,随处可见孔子对弟子颜回的处处喜爱和幽幽惋惜。若是观全书,何人能及至圣先师孔仲尼,唯有颜回一人尔,可惜悲兮。想颜回定是个额头饱满,下庭如锥,双眼有神,眉毛长却淡之又淡的彬彬少年。”许莫负一字一句说道,眼神之中又向往也有惋惜。
夫子听的频频点头,吃惊之外又会停下来思索良久。
“夫子?!夫子!”许莫负见夫子出了神喊道。
“嚄···孩子,老夫教了一辈子的书,优秀的孩子教过不少,可能对此篇做出如此理解的人,你还是第一人。”夫子说着又仰头摸着山羊胡子自言自语道,“可惜了···可惜了···可惜是个女娃娃。”
就算是个食古不化的老夫子,面对一个如此悟性的孩子,即使是个女娃娃也还是想将毕生所学教于之。这个皇帝御赐无关,和其父母是什么人无关。只有老师对弟子的淳淳教诲,以心印心。
接下来的的半年,夫子都每天准时来,将各种书列有条不紊的教予莫负。有时还会和这个小娃娃对上几句,娃娃的思路也刺激这个本要行将就木的老学究。老夫子常常叹息,要是自己当年有这个悟性,那何止拘泥在这小小县城,定可入朝堂一抒钟鼎之志。很快,许莫负没有辜负老夫子夏天摇扇冬围炉的辛苦,这说文解字,背诵各种经典信手拈来。
这几年后,已经是春暖花开。这天还是照常一样,莫负早早的来到书房,等着夫子来。
“咳咳···”夫子人还未到,声已先至。
夫子年龄大了,连进门跨步都有些吃力了。夫子一抬头,夫子的法令虽然已经长出,但是任然未能圆角。在看着整个人气色灰白,这是人要油尽灯枯的征兆。
想到这,若是一般的女娃娃肯定已经哭的稀里哗啦。
但是莫负知道自己不能哭。因为从小自己一旦对着谁哭,谁就会招来厄运甚至送上卿卿性命。
虽然才不到十岁,她已经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但这么小的孩子对生老病死还是有惑。这夫子不是鱼,是全心全意教了自己几年的启蒙老师。小莫负低头长长的睫毛呼扇着,看着自己胸前挂着的玉佩不愿再去看夫子。用手摩挲着玉佩的边缘边,玉面边缘上用秦篆刻着三个字:许莫负。
夫子走进来,见莫负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石。这块玉石上有文王八卦。这半年过后,其实夫子也自知自己能教的东西不多了。自己的身体也渐渐虚弱了,早过了知命年龄的夫子心里也有数。
“莫负,来,今天我就给你讲讲你玉佩里面的八卦!”夫子振作了精神说道。
“是!”莫负缓缓的抬起头点了点回答道。
“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