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没有犹豫,她这样说,他便跟着这样做了,才跑出去没几步,她光露在外边的脚便踩到了刺,差点摔地上,还好两人的手是拴在一起的,他及时搀扶住了她。
抬起脚一看,脚底血淋淋的,大王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扛到肩头。
“你干嘛?”夜青喻有些反感他的这一举动。
“脚受伤了不能感染到伤口。”
“虚情假意!”
大王没有回应她碎碎念的谩骂,将她扛到了老树跟前坐下。
“孤给你拔刺,忍着点痛。”大王才说完,抬起她的脚便拔起了刺来。
夜青喻的脚就这样被他握在手里,她显得既为难又羞愤。
大王一拔,血如猛流一般从她的脚底出来,她轻轻的吸痛,虽然比不上她手臂被砍断时的痛,可也疼了一下。
“很痛吗?”大王忽抬头问了一句。
夜青喻看着血糊糊的一只脚摇了摇头,这点痛,不算什么的。
大王扯下了他自己的衣衫给她包裹起了脚来,这份心意也不过随手举动罢,他不缺衣服,她也不会放在心里。
可包扎完了,他还要扯下他自己的衣服给她垫脚,这又是何意思?
大王的人赶近了,他与夜青喻的手是拴在一块的,夜青喻完全可以高举起手来配合他站着,可他偏偏选择坐在地上,用他自己的手来将就她的手。
“大王。”
“不要靠近过来,”大王立即呵住那群人的脚步,“夜教主身上不便,你们就在那边说话。”
穆剑庭瞄了瞄树后边,只露了一角黑色衣物,穆剑庭有些担心的道:“大王需要帮忙吗?”
大王笑回:“不必,你们先在前头备好马车等着孤,孤一会儿就去。”
穆剑庭又忧了几眼树下那一角黑衣,似乎还动了动。
夜青喻轻轻拉扯了一下拴着铁锁环的手,大王侧过首来,她轻声提醒:“剑,让他留下一把剑。”
大王听完后,没有表态,又继续与穆剑庭道:“快出去等着吧,夜教主催了。”
穆剑庭看着大王嘴角的鲜血,实在有些担心大王是否被威胁了,好端端的怎么要坐在地上说话呢?
“没听到孤的话吗!”大王见他迟迟不动身又怒了一句。
“是。”穆剑庭带着人离开了。
见着人走远了,大王才迈回头来,夜青喻一脸愤怒的瞪着他,一头的白发,显得她无比的幽怨。
大王伸手抚了抚她凌乱风中的白发,轻语道:“你还和从前一样,脾气上来了谁都敢打敢骂,从不藏着掖着,这头白发,又是如何生出的?”
夜青喻拴着铁环的手打开了他触摸头发的手,大王的那只手撞在了树上,骨头脆响了一声,然而他却不曾在意。
夜青喻也只斜了一眼他的那只手,很快又摆正眼神:“你到底什么意思?信不信我弄断你的手臂提着离开!”
“这是玄铁所制,没有钥匙打不开,你拖着孤的手也没用。”
“所以呢?”
“和孤回王城去,孤让人再造钥匙打开。”
夜青喻有些许的犹豫,那个地方,如果可以选择,她是不愿踏进去一步的。
“放心,这世上永远都不会有人再知道你的身份,孤再次诚心诚意的聘请你做孤的御前侍卫,以夜无歌之名,拿昌国十三州之权为换。”
昌国十三州!那可是他谋算了许多,同黎国、端朝嘴里争取来的领土,就这样一分不留的给自己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孤若骗你,你随时可以离开。”
“可我为什么要为了那点地盘伺候在你身边?我做我的天女教教主比做你的御前侍卫快活多了。”
“你可以考虑,反正孤随时都可以跟你兑现。”
大王没有急着逼她做选择,她倒是急着拒绝了:“不必考虑,手里的权力,不止是你王室才给得了,我夜青喻就是个混江湖的,我父亲已经死了,与慕容若也解除了婚姻,世人皆知我已死,便没人会打扰我换个身份的快活了。”
“可是孤知道夜青喻还活着。”
“你说出我身份的那天,也是你的死期,你也好好考虑一下,别耽误我的人生。”
大王知道,现在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再信的,劝她回到身边,更是不可能的。
“先回王城解锁吧。”
“等等,我需要遮住脸。”
马车等在了路边许久,一袭黑色的身影才从山里出来,令穆剑庭吃惊的是,大王居然背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袍连帽遮住了脸,趴在他身上避得严丝不漏。
穆剑庭上前:“大王这是?”
“夜教主受伤了,孤要带他回王城去。”
不止是穆剑庭瞠目结舌,周围的一众侍卫都惊愕住了,叱咤风云人人畏惧的夜教主,居然趴在大王背上服软了?
没人敢说话,只见着大王将他背上了马车,说了一句“启程”。
马车之上,夜青喻掀开了披风连帽,每一个不得不牵带着大王的手一起,关键还得与他并坐一排。
“大王这是要打我威名啊,我堂堂夜教主居然被你一根锁环困住,只能任由你背着说去哪就去哪了,传出去了,大王又要收买到江湖人心了。”
大王淡淡一笑:“这样好啊,所有人都希望孤收了你,到时候孤就达人所愿,将你收到王城里。”
“老狐狸。”
对于夜青喻给他的这个评价,他也只是笑笑,似乎还很满足。
马车直驱王城,大王吩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