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被自己留在燕乔镇一年多了,一直没出什么岔子,想来千变等人以为他已死在日月盟的禁地,因此也不寻找,这一年,憨的性情也被乐小透还有叶大夫给教养得好了许多,至少不像以前那样,视人命为蝼蚁。
这一年多来,很少听到憨提及到竹竿和千变等人,现在突然提起来,恐怕事出有因。
乐小透不敢大意,赶紧通知了叶奉和顾冲冲,众人连夜联系了各卡口把守的修者,都是平安无事,根本没看到竹竿和千变的身影。
他们只好示意众人加强戒备,然后继续盘问憨,结果那家伙只说是感觉,却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
“竹竿等人修习的是极浊的浊力,如果从空中御器经过,下方的修者没道理不知道的。”顾冲冲分析道,“再说他们要过来,还得先过苍越谷那道屏障,那道屏障可没有那么好突破的,我看,会不会是憨的错觉哪!”
“他们还有没有其他方法过来?”叶奉一向比较小心谨慎。
“无非就是飞或者走吧,还能有什么!”顾冲冲道,“我看,你们是瞎操心,就算他们过来又能怎么样,燕乔镇的百姓又不会相信他们,这两个月我们所编造的一切,没那么容易就被拆穿的。”
“我总感觉心里毛毛的。”一直没开口的乐小透抬眼看了下众人,“肚子里像是有虫子一样,来回挠,让人心神不宁的。”
“我看你是吃多了,赶紧回去睡吧,想想易痕。就睡得着了。”顾冲冲抓起桌上的长剑,“好了,我先走了,你们要喜欢瞎操心,就继续操心吧,我去弄点好东西吃吃。”
“好东西吃,好东西在哪?”一听到好东西吃。小水滴瞬间从香囊里窜了出来。使劲皱着鼻子吸啊吸,末了道,“没有什么香味啊。又骗人。”
“算了,大家先睡吧。”乐小透将小水滴抓了回来,回自己房间去了。
窗外明月皎洁,小水滴的空中晃啊晃。试着去啃空中的月亮,乐小透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都是憨害怕的神情,还有他那壮实的身体,也在一抖一抖的。
眼看着夜色过半,还没有一丝睡意。乐小透干脆起床拿了一本医书,借着月光随意翻着。
“老大,看。大帅哥来了!”一直在窗户边玩得高兴的小水滴突然喊了一声,胖乎乎的手直指向外边的天空。
易痕早就南去取海蓝晶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再说他行路也是骑着修玉,不可能御剑飞行的。
明知道不可能,乐小透的心还是跳了一下,脑袋伸到窗外边看去。
今天的月亮分外明亮,照得大地亮如白昼般,只见空中似真有一人从远处飞来,仔细看去,好像是两个人。
乐小透迅速盘算了一下,无可奈何庄里修到喉位的修者总共有十七个,其中十一个都派去苍越谷了,也就是说这里能飞行的,最多六个,难道是这六人中的两人吗?
如果是,这么晚了,他们有什么急事。
人影越来越近,左边的人一身黑衣,越看越像易痕,右边的则是一袭白衣,看那身段像是个女子。
乐小透的心跳慢慢加速了起来,因为左边的那个男子,确实是易痕无疑,难道竹竿和千变真的来了,所以他才折返的吗?
不管怎么样,又能见到他了,乐小透赶紧跳下床,趿起鞋子就往外跑去。
人影却从空中疾驰而去,像没看到她一样,乐小透有些丧气,但更多的是疑问。
因为旁边那个白衣女子,正是喜着白衣的采萧。
从空中飞过的那瞬间,采萧似乎还低头看了她一眼。
难道真的出事了?连采萧都从苍越谷返回来了!只是易痕都经过她这里了,为什么不打个招呼,告诉她出什么事了,好让他们这边想办法应对啊。
刚才她拼命地朝他挥着手,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就飞过去了,事情难道就这么急?
她不敢多想,赶紧跑到镇上的客栈,把顾冲冲和叶奉等人叫醒,说明了情况。
“我叫你乐奶奶行嘛,我已经三天都没合眼了,你当谁都跟易痕一样,不睡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吗?他们既然没通知咱们,就说明不关咱的事,你瞎操什么心哪!”顾冲冲连连打着哈欠,表情很是不满。
谷时在旁边狠狠地拧了顾冲冲的胳膊一下,“你到底醒没醒,乐姐姐说她还看到何大小姐了,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何大小姐从苍越谷折返哪?”
顾冲冲吃痛甩了甩胳膊,对准谷时的脑袋狠狠地弹了一下,“你这死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那何大小姐本来就喜欢跟着易痕,有什么好奇怪的!”
“顾冲冲!”叶奉一声轻喝,脸上笑着,深看了他一眼,眸中的告诫意味浓厚,“现在在谈正事,你瞎说什么?”
乐小透一愣,在苍越谷时,他们外派出去巡视时,作为治愈师的她是不好跟着的,原来他们出去了,还有这么一回事,难道采萧……
“小透,你不要多想,采萧似乎是对易痕有那么点心思,但是我们都看得出来,易痕的心里可是只装了你一个人的!”担心乐小透胡思乱想,叶奉连忙又说了一句。
想起以前的许多事,还有采萧对她莫名其妙的敌意,她顿时豁然开朗,怪不得采萧看她不顺眼,原来如此。
“可是平时她对易痕都是冷言冷语的,我还真没瞧出来。”
“那是当着你的面,她不敢,在外边巡视时,我们都是御器飞行,易痕只能骑着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