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锦的事情还未解决,赫连真便病得倒下了。
整日整日的昏睡,清醒的时刻甚少。
太医来诊了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症状同风寒相似,却又不尽相同,若说是中毒,偏又找不出迹象。
青禾哭得可伤心了,前头小侯爷出了事,跟着太后就倒了,怎么瞧怎么觉得是那位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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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听了这事儿,批折子的手一顿:“哦?可是呕的?”
想了想,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忖道:到底是个弱女子。
“病了就病了吧。”复又坐定下来,指不定自个儿现在去,在她眼里便成了耀武扬威了,反而给她添堵。
“嘱咐太医院,好好给太后瞧病。”妖妇若是不张牙舞爪,可就没甚趣味了。
如此过了几日,李墨温柔小意的陪了江妃几日,缓了缓她的丧子之痛。
夜里,免不得又想起凤章宫那位,想想便有些口干舌燥。
“小夏子,太后的病可是大好了?”
小夏子支支吾吾,脸色有些不大好,咬咬唇,跪地道:“皇上,太后情况危险,至今,太医院也没诊出个好歹,药石无灵。”
“果真?”莫不是苦肉计吧……
小夏子点点头,明明厌恶凤章宫那位得紧,不晓得怎么回事,竟是抹了一把眼泪。
“奴才也担心太后耍花样,便去探了探,人都瘦了好大一圈儿,药也喂不进去,这几日全是用人参吊着,青姑娘已经哭了好几场了,皇上,太后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若是哪天皇上恢复了记忆,太后又出了事,不知道要怎么伤心呢。
李墨再也笑不出来,瞧了瞧小夏子抹泪,有些新奇,便问:“你不是一向对太后有意见得很吗?”
“奴才……奴才……”
“罢了,朕去凤章宫瞧瞧。”
面上虽然冷静,心头却有些不安起来,他不清楚自己同凤章宫那位从前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但至少不是他所认为的那般肤浅,若不然,他身边的贴身奴才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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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章宫乱成了一团,十几位太医挤在一处嘀嘀咕咕,却半天没个准头。
他近前瞧了瞧,面色愈发不好。
床上的女人呼吸孱弱,脸上是病态的苍白,没有一丝生气,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即使这般,依然美得像幅画。
“太后,太后?”
他唤了两声,像是有感应似的,紧闭的睫毛轻微颤了颤,漂亮的眸子睁开,不再有那流光溢彩之色,反而是几分呆滞。
认清了眼前的人,无力的手艰难的抓住那明黄的袖子。
她的嗓音嘶哑,又夹杂着恨意,只问:“是你要害我是不是,是不是?”
李墨忽然被那恨意的目光刺得浑身疼痛难耐,心脏狠狠的缩了缩。
小夏子赶紧哭道:“太后,主子怎么会害你——”
赫连真终究松了手里的力道,手滑了下去,整个人又陷入了昏迷,只那晶莹的泪水滑落在枕畔。
李墨复杂的看着就连昏迷也紧皱眉头的女人,她方才为何落泪?小夏子为何那般笃定他不会害她……
正心思难辨,殿门口却一阵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