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子被感动的就要撑不住了,就说:“小痞子,大娘真可怜,是不是让他们见一面?”小痞子立马等了娃子一眼,说:“你还是不长记性!曾祥回到家里就又会被别人欺负,回来干什么?”这句话是说给老曾听得,也是提醒娃子,现在还不到时候。老曾忽然说道:“小痞子,我要告你们去!”
看来老曾真急眼了,竟然说出告你的话,小痞子说:“去呀去呀?你就告我不让你们父子团圆,顺便再告曾祥,说他不要老的,是一个不孝之子。”小痞子可不是吓大的,他就是想逼的老曾低头认罪。老太太慌忙拉住老曾,说:“你疯了吗?有话好好说!”
“气死我了!”老曾气的一屁股坐下,小痞子说:“要不是曾祥感念你们对他的养育之恩,曾祥早就和你们决裂了,就算曾祥没有这个心,我们也要让你们永不相见!怎么样,你想明白了吗?赶紧行动吧,我们已经给曾祥找了房子,不正合你的意吗?”
“放屁!”也不知道老曾是不是吃的地瓜太多了,满嘴里都是放屁:“放你大爷的屁!曾祥到什么时候也都用不着你管,我就是他老子,轮不找你们胡搞!”也许老曾觉得小痞子就是来拆散这个家的,反而毫不相让:“你把曾祥叫出来,否则我绝不罢休!”
其实小痞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老曾已经不拒绝曾祥回家。娃子开始当和事老,对小痞子说:“小痞子,你不能这样做,怎么说曾祥也是个孝顺孩子,他是让我们跟老人和好的,拿户口本实在不得已的时候。”娃子解释道:“其实曾祥很想你们,他的意思就是先尽量和好,但小痞子不听,说你们旳心就是铁做的,不如干脆分家。”
“我的心是铁做的吗?我的心是铁做的吗?”老曾忽然一脸悲愤,说:“你们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吗?老磨在外面养这样的孩子不如喂了狗,说专门坑老的,我能怎么办?就是别人在说什么,我老曾也从来没有断绝父子关系的念头,倒是他先提出来想跟我断绝关系!”
老曾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小痞子忽然哈哈大笑,说:“大叔,我认个错,不该对你如此无礼。其实我想过了,如果父子关系闹得你死我活的地步,那就真没意思了。仔细想想,你其实很在乎曾祥,曾祥香姑在一起不犯法,干嘛非让他们分开?别人更管不着,是不是?”
失去的东西才会知道它的珍贵,但很多东西已经无法挽回,比如玻璃器皿,碎了就是碎了,无法弥补。幸好感情并不是不能弥补,老曾只要不想丢掉儿子,曾祥始终站在这里。刘拓想不到,最为头疼的原来不是犟倒山的老曾,而是平日里看上去很随和的曾叔。小痞子啃的骨头只不过是软肋,他啃的才是粗硬的大腿骨。
不过,再难啃的骨头总要啃下来的,刘拓已经心中有数,曾叔并不是对他不可饶恕,而是长久以来积攒的愤怒委屈需要排解。也许,这只是时间问题,发泄完了就不再没完没了。孩子是爸妈的心头肉,有狠心的儿女,绝没有狠心的爹娘。就说刘拓自己,虽然不是亲生父母,但终归有感情,爸妈就不会忘了自己。
刘拓本来想再到曾祥家去看看,看看是什么情况,但有一想,还是算了吧,这是在浪费时间。刘拓复又回到香姑家门前,这时候也不过十分钟。刘拓停下来,仔细听了听,已经没有声音了,刘拓就知道这是应该在反刍期,人是一种思想特别复杂的动物,而正因为复杂,想得才特别多,就像曾叔分明想念女儿,却显示出自己的愤恨。
不马上进去,是想着进去以后说什么。总之,曾叔不会真的容易转过弯来,刘拓就是想让曾叔尽释前嫌。忽然,刘拓想到了什么,就对自己不满:你怎么也这么糊涂?口袋里分明装着宝贝,却不拿出来,是不是傻了?刘拓伸手摸了下口袋,东西当然在,于是不再迟疑,大踏步又进去了,再一次和曾叔对峙。
真正的敌人是曾叔,但刘拓却不正面进攻,而是装作慌慌张张,直接和曾婶对话:“婶子,看我这记性,快到家了,才想起给你捎来的东西,我想你一定喜欢。”当官的不打送礼的,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曾婶一脸惊讶地说:“什么人给我送东西呀?”但其实早就明白,只不过给曾叔做做样子罢了。
刘拓说:“她说这是你最喜欢的宝贝,做梦都想,让我一定要亲手送给你。”其实并没有多少套路,原来也是照片。刘拓和小痞子们都和曾祥见过面,既然小痞子有照片,刘拓当然也会有。所不同的是,刘拓和娃子只有一份,一份两张,三口人和孩子的照片,而小痞子却是三份,一个人比两个人都多,但最初也不过想显摆一下,并没想到有这么大的作用。
刘拓给她的是孩子的照片;刘拓说:“婶子,你看他象谁?”曾婶就如发现了新大陆,惊讶的合不拢嘴,半天才说出话来:“我娘唉,这不是香姑小时候的照片?”刘拓说:“你再看看,这可是个男孩。”说话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曾婶在闪眼睛,满眼里都是话,于是接着说:“香姑也说挺像她小时候,但也像爸爸。”
小孩就这样,爷爷辈的人有的看着像儿子,有的说是像女儿,实际上孩子继承了父母的基因,有的地方象儿子,有的地方像女儿,就看是什么人看,当然这也有姥娘奶奶眼光的不同。曾婶就像入了迷,爱不释手,刘拓说:“你们真有福气,第一个孩子就是大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