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说出一番话,让大家都沉默。人言可畏啊!其实,不是人太脆弱,而是舌头底下压死人!刘拓感到郁闷,他忽然感觉曾祥他们的回家之路并和大家想的一样简单。小平说:“其实我们有时候也这么想,为什么本村年轻人就不许结婚?”同姓同宗的人结婚的很正常,而且被称作亲上加亲,但一个村的人却像犯了滔天大罪,人的思想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说了不说了,反正以后我睡觉也会做噩梦。可我答应你们了,我的事你们怎么处理?”现在,只有小平一个人在说话,刘拓说:“娃子既然这么说,就一定说话算话。可是,你要写一个保证条,不然我们又怎么知道你不会出去说?”对小平这样阴险的人,不可不防,刘拓拿出了一支笔,又拿出一沓信纸,说:“我相信大家都这么想,你就写吧。”
这是小平不情愿的,但也毫无办法。他们实际上在谈一笔买卖,不同意就只能作罢。刘拓把如何写法也说了一遍,让小平刮目相看。写完了,刘拓有的给红姐,让她看有没有纰漏;红姐细细地看了一遍,笑着说:“小平已经和曾祥绑在一起了,相信曾祥回家他一定会帮忙。”
小平长了心眼,也要曾祥写一张保证条,娃子说:“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有事你就找我,我才是主事人。”娃子说得有道理,曾祥其实什么也没做,就好像曾祥是个局外人。小平无奈,就只能让娃子写保证条,娃子说:“你想要我写几张?我不会和你一样那么小气,多点少点算不了什么。”当真就拿起笔来要写。华菱说:“表哥,你又糊涂了,你忘了娃子也只不过是个办事的,解铃还需系铃人,这才是正头香主。”
假如今天是泰山奶奶的生日,正头香主就是碧霞元君;再打比方说一个人,今天过生日,虽然他上有老下有小,但今天金光闪耀的一定是他,而不是老人或者孩子,因为他才是正头香主。华菱说的今天的正头香主不是别人,而是小亓。因为只有小亓签字画押,警报才能解除。小平却被打蒙了:怎么这么复杂?!
说是复杂,但太简单就不容易办成事。其实梳理一下,也就明白了确实有点复杂。若是小亓和小平正面交手,就简单多了,小亓会毫不犹豫的拉他去派出所。但是他们中间多了一个娃子,就给了小平一线生机。小亓深爱着娃子,也伤害了娃子,因此小亓对娃子心中有愧;而这歉疚之心,就使得小亓想补偿娃子,不管娃子有什么要求。
要是没有曾祥出现,其实娃子大可不必伸进一棒子,把事情搞得发咋;但因为曾祥是他的兄弟,娃子就不能不管,所以娃子就需要和小平扯上关系。小平是今天的关键人物,他发现了曾祥,而且曾祥也似乎被他吓住了,仿佛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可惜无巧不成书,小亓却又从天而降,间接成了曾祥的救星。
这就像自然界的生物链,环环不断,形成了一个生物圈,哪个链子也不能掉扣。小平人虽是聪明,但却有个致命的缺点:斤斤计较造成的必然的胆小,而在危急时刻,胆小的聪明人往往会被吓得忘记了自己的聪明,甚至变成一个傻子。小平听华菱这么说,觉得就像指路明灯,竟然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对小亓说:“小亓,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唉,你真是气死人了!”华菱气得跺脚,说:“你去求有什么用?我不管了!”娃子答应写保证书,但华菱知道娃子写了白写,因为小亓才掌握着生杀大权,所以华菱就告诉这个拐弯表哥赶紧求娃子让小亓写一份不再追究的保证书,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决问题。哪知道小平已是张惶无措,错上加错,华菱也成了下跪的对象:“华菱,哥哥错了,救救我吧!”
只要进局子,不管你犯了什么事,都会被人另眼相看,避之不及,小平不想有这个下场。其实华菱也是其中的一扣,娃子对她无有不从;而华菱又是小平的表妹,救他于危难中是一个亲戚的本分;虽然她和小亓是情敌,但因为娃子就是她们的中和剂,所以只要有娃子在,小亓已经不能和华菱生死相斗了。
小亓只是狠狠的看了华菱一眼,但没有说话;华菱觉得丢人,就只好拉起小平,说:“看不出来吗?只有娃子说话,人家才会原谅你!”小平似乎成了机器人,华菱才放开手,小平已经又跪下了,好歹他多少有点分析能力,华菱说只有娃子才能让小亓网开一面,小平马上跪爬了几步对娃子说:“娃子,救救我!”
小平转了一圈,又转回娃子的面前;华菱只好拉下脸来说:“娃子,你就帮忙让小亓饶了他吧。要是亲戚知道我在现场却不施救手,我就没脸见人了。”华菱说的真切,娃子说:“为了你我愿意求小亓饶过他,但我却真的无话说。你想想吧,就是因为小平贪图便宜害的小亓变成这样,我怎么让小亓饶了他?”
“小平,听明白了没有?”小痞子不再甘当观众,对小平说:“要不要给你找个翻译官?”小痞子也听明白了,娃子是在为小亓争取权利,就看小平是不是听懂了。华菱又是一声长叹,对娃子说:“袁娃子,你就不用说废话了,直接提出要求来就行了。”看来都是聪明人,就是小平现在仍然在糊子盆里,就差一盆凉水让他冲醒。
小平这次似乎明白了,对娃子点点头,说:“说出来听听吧,我看能不能接受。”小平大概习惯了,无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