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另一种失落感强烈的压迫着蕾蕾,让她喘不过气来。这种失落感似乎能杀人,蕾蕾现在的感觉就是失魂落魄。
或许,那消失的海市蜃楼早就预示了我们的爱情不过昙花一现,不能永久?也许,天空中的那辆马车载着十年的光阴,很快就无影无踪了?
蕾蕾想回家很容易,步行也不过半小时;她也知道公婆管教儿子已经无能为力:儿子已经是个老板了,还能和小时候一样?!
没有约束,酷儿就是一匹野马,在旷野中肆无忌惮的奔跑。公公的一句刺痛了她:酷儿已经是你的男人,你不管谁管?
公公这句话让蕾蕾无言以对,她想逃,因为她已经绝望了!她只能回娘家;这里有太多的人她不想见,包括她的朋友闺蜜。只要她留在这个家里,来找她的人一定会络绎不绝。
但在娘家也不能安生,爸爸虽然不说话,但他的脸上写满了忧愁;蕾蕾知道,爸爸是在为自己发愁。妈妈还是那样的干脆:离!三根腿的鸡不好找,凭我闺女,两根腿得男人一脚能踹出上百个!
蕾蕾现在就是一个字:烦!说着痛快,但谁能体谅到我现在的痛苦?十年了,谁能说放下就放下?更何况,还有一个让她时时牵肠挂肚的儿子;就算她能离开酷儿,难道就让兵兵生活在一个残缺的家庭吗?
现在,蕾蕾在一家茶馆的大厅里。茶馆大厅里实际上已经被分割成了一个个包厢,互不干扰,自成一统。
蕾蕾是接了一个电话出来的,这个人是她的同学,叫韩凯,是一个爱过自己的男人,现在应该正在鲁中市通往寨子镇的路上。
如果是在别的时候,蕾蕾一定不会答应韩凯的约会,因为关系太敏感太暧昧;但今天,蕾蕾发现自己却有一种期待,期待着韩凯的到来。韩凯说了,只要是蕾蕾想去的地方,韩凯一定鞍前马后。
问题很严重,酷儿需要和蕾蕾谈判,所以就必须找到她。苏燕这边好说,但他没有把握和蕾蕾的谈判能圆满成功。
实际上,酷儿担心是应该的,他相信没有几个女人,当别人骑着她的脖子拉屎的时候,也会一直忍气吞声,任人摆布。
事实上,蕾蕾很愤怒,但却非常无奈。蕾蕾非常清楚的明白,和酷儿吵吵闹闹不是明智的选择:这样只会把酷儿推出去的更远!
认识蕾蕾的人都不会相信,酷儿竟然也会出轨!他们是家族式企业,和酷儿一起出发的几个人都是兄弟或者朋友,但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露出风声说酷儿出轨了,这真是蕾蕾的悲哀!
这样说也不准确,其实兄弟朋友不可能没有和妻子们透露风声;在这方面,妻子们都很大度,不会跟男人计较的,唯一可能只不过瞒着蕾蕾而已——蕾蕾也是妻子们的妯娌朋友;男人都会告诫妻子,千万不要在蕾蕾面前说漏了嘴!
这年头,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已经不足为怪了,反而是一种身份的炫耀;他们常年在外面打拼,在家里的时候没有几天,女人们难道要给他锁上裤腰带不成?大嫂说得对:只要是不往家里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辈子也就平平安安过去了!
蕾蕾不能怪别人,怪只怪自己太实在。原来她知道别的姐妹们,她们的男人会在外面逢场作戏,但唯有酷儿,却没有人说闲话。
你这笨蛋!蕾蕾猛地两只手拍打自己的脸。酷儿曾经对蕾蕾说:我这么老实的人,会偷人吗?蕾蕾居然十二分的相信!
酷儿不但偷人,而且是不一般的偷人。别人都是逢场作戏,酷儿居然和小三双宿双飞了!
退回半年之前,那个让她心惊肉跳的一段时间。蕾蕾给酷儿打电话,因为这几天蕾蕾总是心神不宁,这难道就是女人的第六感觉?
酷儿的电话成了大熊猫,太珍贵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蕾蕾发觉酷儿的电话如古董锐减,成了稀有事物。
刚开始的时候,酷儿的电话逐渐减少,蕾蕾体谅,酷儿说太忙,从早忙到晚,打个电话都没有时间,蕾蕾不体谅谁体谅?
通话的日子像没有弹性的皮筋吊上了一块石头,越拉越长,很难反弹;最近这一年多,酷儿甚至一个月也不往家打一个电话,除非蕾蕾寂寞了,给酷儿打。
但越是往后,就更越来越不像话,蕾蕾给酷儿打电话,酷儿却老是不耐烦,不等蕾蕾说完话,训斥蕾蕾两句就匆匆挂断!
开始迷惑了,难道生意真的这么忙吗?连打电话报平安的时间也没有?蕾蕾开始心惊肉跳了,只不过一直迟迟疑疑,不想追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天早晨,蕾蕾突然像发了疯,跑到婆婆那边对婆婆说:“妈,你看着兵兵,他还没有醒,我出去有点事!”
蕾蕾走的匆忙,甚至婆婆来不及问询要干什么去。其实婆婆就是想问,蕾蕾也不可能告诉婆婆,因为这是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好不容易走出镇子,到了“西郊”车站,蕾蕾再也沉不住气,发疯似地摸出手机,迅速的拨通了电话。
“酷儿,我要去找你!”不给酷儿下一个预告通知是对酷儿的不尊重,也容易留下两个人的口舌,可见蕾蕾在什么时候都有一个清醒的脑袋。
女人如花,但不只是用来欣赏的;内部结构不够精密的女人,男人一样不喜欢。更何况,女人总会有一天人老珠黄,就像qq表情摆出打蔫的花,看着就没劲,气息奄奄。
“我就要忙死了,你来添乱吗?”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