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拓到哪里去了?香香当然不知道,刘拓竟然跑到沙场去了,去就想躺在床上。小痞子正忙,他的贷款非常的及时,抽沙船已经运来,就等着开机试运行。刘拓的到来并没有:“走,跟我去沙船那边,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拽了两下却没有拽动,小痞子就说:“脚下是不是长根了?看我不把你脚下的乱根劈了。”刘拓这才说:“我累,想睡觉。”小痞子愣了一下,这几天小痞子一直泡在沙场,不知道刘拓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但看到刘拓一脸的疲惫,说:“好吧,你就躺一会,没有人来打扰你。”
刘拓一定有事,可惜自己正忙,实在脱不开身,只好把刘拓一个人丢在休息室。刘拓其实一个晚上都没睡,顶多就是眯眯眼睛,一个晚上就过来了。香香追他,刘拓跑出她的视线,直到香香一个人去了镇子,这才顺着大水沟崎岖的小路前行。
刘拓一开始漫无目的,就是不想回家。当他忽然发现,这条水沟竟然通往河里。河里,轰隆轰隆的机器声,运沙车往来不息,刘拓就顺着往下走,正好看见小痞子吆喝指挥,于是觉得两只眼打架,恨不得马上躺在沙滩睡一觉。
也不知道躺了多少时间,刘拓睡的正香,就听见有人砸门:“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就砸了你这鸟窝!”刘拓昏昏沉沉,迷迷糊糊能听见点,但实在睁不开眼,竟然对砸门毫不理会。
砸门声越来越大,不知道又过去多长时间,就听得咣啷一声,两块门板竟然被砸了下来,露出一个狗洞大小的窟窿,外面的人砸的更加起劲,又砸下一块门板,足以钻进一个人,那外边的人才不砸了,顺洞钻了进来。
刘拓终于醒过来了,却吓了一跳:来着竟然是个女的!休息室其实是个板房,搭建的比较简陋,窗户都没有,木门也不是多么结实,因而比较黑暗。至于声音,板房材料敲打出来的声音比木头材质当然大,所以听起来有特殊的振动力。
准确的说,声音和威势不相匹配,有点狐假虎威。因为刚睁开眼,所以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人,但对方的声音却很熟悉:小亓!小亓说:“刘拓,快说,袁娃子去哪里了?到底想干什么?”刘拓看清来人,却又倒头就睡,完全无视小亓。
小亓是带着气来的,而且这股气声势浩大。小亓说:“刘拓,你不用装,我早就看出来了,分明你们两个是串通好的,想瞒过我没门!刚才我已经找了小痞子,那个人平时就不咋的,现在竟然跑了,可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说你也在这里,我当然就找你了!”
原来如此!刘拓咕噜一下爬起来,终于说话了,绝对的穷凶极恶:“你是谁?袁娃子又是谁?本大爷睡的正香,你竟然把我的美梦吓跑了,赔我的梦来!”刘拓在众人前从不说粗鲁话,只有在死党们中间才会说两句,应该是入乡随俗,但也把握分寸,这次刘拓又把小亓吓一跳。
刘拓好像要对小亓动手,小亓自然害怕;小亓不觉又退回到门洞,说:“你站住,不然我要喊人了!”小亓大概忘了,刚才是她砸坏了门进屋的,这怨不得刘拓。但刘拓却步步紧逼,小亓已经退无可退。
小亓刚来时候的一肚子气突然象扎破皮的气球,瞬间跑的无影道:“我是小亓呀,表叔,你不认识我了吗?不要再过来,我真的害怕了……”
“小亓?”刘拓一下子站住了,仿佛在寻找遥远的记忆;但可惜,虽然似曾相识,看样子刘拓却不可能很快想起来。但毕竟,刘拓已经安静下来,小亓也松了一口气,对刘拓说:“表叔,袁娃子又跑了,我该怎么办?”
袁娃子又跑了,其实并不奇怪;这些天袁娃子到处乱跑,想见到他不容易。可怜小亓对娃子一片忠心,竟然换不来娃子的真情回报。刘拓说:“我不认识什么袁娃子,我只认识叫娃子的坏家伙,我正想找他算账,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这个刘拓突然喜怒话也要仔细斟量。小亓说:“对,袁娃子就是娃子……”小亓已经相信了刘拓大脑受刺激了,也就不敢放肆;小亓说:“娃子昨天晚上在家好好的,想不到天亮的时候又不见了,这不奶奶让我们都出来找。”
意思说的明白,刘拓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快走吧,本大爷不计较了,快走吧。”刘拓一挥手,复又躺在床上,再也不理小亓;小亓总而言之对刘拓已经有了敬畏之情,慌忙沿着门洞爬出去,却又不甘心的说道:“表叔,看见袁娃子让他赶紧回去吧,奶奶在等着他,还要给他叫魂。”
叫魂至少要三天,娃子叫了才一天,奶奶当然心急如火。刘拓念叨:“浇树要浇根,伤人莫伤心;既然心已烂,华佗难救人。”让小亓听得一会儿明白,又一会儿糊涂,人也变得恍恍惚惚。
小亓刚走了几分钟,刘拓又听得有声音,似乎是个男人。男人走路只要不故意扭扭捏捏,无论从声音还是走路形态,完全和女人不同。但刘拓仍然闭着眼睛,这可能是小痞子回来了,用不着大惊小怪。
“刘拓,你怎么也来了?”这个人居然也是从门洞爬进来的,刘拓正觉得奇怪,来人已经暴露了身份:正是袁娃子!怪不得小亓到这里来找娃子,原来娃子真的就藏在这里!刘拓不回答,娃子就又往前一步,对刘拓说:“别装了,这里就我们两个。”
娃子叫不醒装睡的刘拓,不得不再往前,一直走到刘拓的跟前;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