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拓稍微瞥了一眼,已经看清楚秦夫人阴冷的脸,极其的难看;可是瞬间,秦夫人已经高贵如初,迈着略有沉重的脚步,什么也不说就走在了前面,就像领导视察一般。
进得门来,秦夫人才说:“玲啊,你这表妹为什么不让她早点来?我和你姚叔叔对你的亲戚都喜欢,你早晚是我的儿媳,我们懂得待客之道,以后有亲戚要到城里,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也好准备准备。”
玲子说:“你忙你的吧,我自己能照顾他们,你不是工作忙吗?”听口气满是不屑;猛不防姚公子突然插话:“你……就是香香……小姨子?我会……记住你的,我……们是亲戚。”这家伙,睡一觉就不认人,竟然说会记住香香?真是奇了怪了!
秦夫人先是难堪,接着又是满脸的喜悦,说:“乖儿子,你真是我的乖儿子。米香香,以后常来常往啊?我们非常的欢迎你!”粗略的计算,秦夫人至少变脸十次以上,刘拓不禁觉得好笑,却对姚公子说道:“姚公子,欢不欢迎我呀?”
反正姚公子对谁都是陌生人,所以刘拓故意逗他,姚公子说:“你就是……香香小姨……子的男朋……友?我会记住……你的,不然……玲子会……不高兴。”刘拓已经完全相信了姚公子的怪病不是传说,就接说了一句:“其实我们是老朋友了,你真要记住我。”
上一次被打个半死,让刘拓终生难忘,而姚公子却如新识,把刘拓视为座上宾,想一想又觉得真是在搞笑。秦夫人及时对刘拓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希望你能忘掉不痛快的事。保姆,你去订一桌酒席送过来,香香来了当然要宾客相待。”
刘拓故意说出往事,只不过敲山震虎。姚夫人太猖狂,以为我就治不了你?而姚夫人最怕自己的宝贝儿子旧病复发,于是就不得不忌惮,一桌酒席想堵住刘拓的嘴。当然,这也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米香香轻轻地拉了一下刘拓,是不易察觉的动作,瞒过了所有人。席间的安排仍然很有意思,姚夫人硬生生把玲子从香香身边拉走,笑嘻嘻地对香香说:“你姐真不看事,把你和刘拓分开,这不是棒打鸳鸯吗?别介意,你姐是太想你了,就想多和你亲热亲热。”
半说半闹,其实都能看出来,姚夫人就是不想玲子忽然和刘拓隔得太近。姚夫人其实一直没动筷子,看到一切就绪,就说:“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香香。玲子,今天让你妹妹住下吧,我看香香和我们家有缘,儿子也很喜欢她呢。”
这句话太露骨,姚公子一句话,姚夫人就拿着鸡毛当令箭,竟然想把香香留下。香香说:“您忙去吧,谢谢您的款待。我家里很忙,不能住下,不过我有时间会再来的,您放心。”香香相当客气地拒绝了姚夫人的狼子野心,让刘拓欣慰。
“哦,那好吧,等一会我再回来陪你,一定要等着我呀?!”姚夫人说的是疑问肯定句,刘拓觉的这是司马昭之心:一个玲子还嫌不够,为了儿子真是不知廉耻!姚公子说:“走……吧走……吧,你可真……够烦人的……这是我们年……轻人的……地盘。”
姚夫人终于离开了,玲子长出了一口气,说:“她在这里真是压抑!好了,我们就畅所欲言吧,我觉得已经几十年没有痛快过了。刘拓,你说说房子已经什么样了?”一直到现在玲子念念不忘,虽然自己没有福气享受。
“石基已经做好了,备好料再有半月就能基本完工。”刘拓尽量删繁就简,不愿说过多的话。为了房子刘拓已经承受了难以想象的苦难,刚下学就为房子拼搏,往事不堪回忆,特别是和玲子纠缠不断的痛苦经历。
“说心里话,你真的不简单!”玲子一副崇拜的样子说:“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的坚韧。想一想啊,恐怕全镇子都没有第二个人二十一岁就自己盖房子,我和你交往时其实不敢相信你能做到,但你真的做到了。”
刚过二十就以一人之力建新房,确实是世间少有,这和和刘拓的年龄相比太不匹配;就如在城里买房子,有几个不是在家人的帮助下再还上十年二十年的房贷?刘拓苦笑,说:“我这是逼上梁山;爸爸身体不好,我不靠自己怎么办?不要再说了,都已经过去了。”
其实,在刘拓搬进新房后,会经常被果园屋子拉入梦中,梦见自己仍然住在小屋子里,苦苦为房子挣扎,镜像清晰无比。香香说:“人总要往前看,吃点苦没什么大不了。有句话不是说了吗?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香香说的入耳,虽然她是在蜜罐里长大,但却懂得世间冷暖,欣赏和理解刘拓。玲子就有点酸溜溜地,说:“你怪会说话,都说吃点苦算不了什么,但我们没有尝试那种艰辛,说了能有什么用?谁摊上谁倒霉,刘拓受的罪我们替也替不了。”
总而言之,玲子看到刘拓和香香在一起就会吃醋,香香虽然是她的表妹,但玲子也是羡慕嫉妒还有一点小小的恨;香香笑嘻嘻地说:“姐,我想替他啊?而且我知道你要是有机会也一定会帮他,对不对呀姐姐?”
玲子分明是没事找事,香香却不给玲子攻击的机会,玲子的拳头打出来,香香偏偏不接招;刘拓早就看出来,于是想化干戈为玉帛,岔开话题说:“这姚公子真有意思,就像开心果;玲子,你现在也算一家之主了,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别自己私吞呀?”
香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