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钉板是朝廷规定的律条,目的就是不让那些想乘机捣乱的人胡乱告状。知府大人既然了解了白振羽,他也就当然想劝白振羽不要冒险。可惜,国法不容,既然有人冒死上告,他们就必须要使用钉子板,否则就是违抗朝廷的命令。
时间不大,抬钉子板的人就回来了;不过这两个人似乎不太满意,为什么呢?原来,他们已经商量好,准备抬那八十一个钉子的钉子板。但让他们大失所望的是,他们只找到了三百八十一个钉子的钉子板,另一个却忽然不翼而飞!
没有办法,两个衙役只好把这个三百八十一个钉子的钉子板抬上来。钉子板是经过特殊加工的,应该用油漆刷的铮明瓦亮,但因为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动过,上面竟然又有许多灰尘。
“这是怎么回事?郑班头,把刑具擦一下吧,实在有失官府声威!”知府大人皱起眉头,大概是有洁癖,看不惯钉子板被污染的这个样子。再者,白振羽上去的时候,一定会有鲜血流出来,钉子上的灰尘就一定会趁虚而入,知府大人实在不忍心。
“你们两个跟我来吧,抬出去跟我清洗一下!”郑班头和身边两个衙役说。这一次全部都换人了,原来抬钉子板的人就请示说:“大人,我们也去吧,请大人答应。”这两个衙役大概是怕出问题?就这样请求。郑班头就说:“大人,让他们歇着吧,人多无用。”
郑班头似乎在体恤下属,两个人只好停住。时间不大,就听见郑班头说:“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你们两个不要傻呆着了,快快禀报知府大人!”
大清律例,也有它的好处,就是开堂审案,允许让老百姓观看如何审案,以示公允,特别是这样特殊的案件。白振羽来告状,应该在济南是第一个滚钉板的人,所以济南府的老百姓听说了,当然要看个究竟,已经有很多人围了上来!
知府大人在看着,黎民百姓也在看着,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刚才好好的钉子板,如今突然变得支离破碎,不堪一击!刑具都没有了,案子再怎么进行下去?
郑班头哭丧着脸来到大堂上,两个衙役跟着,但他们并没有空手,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些长长的钉子,还有一些碎木板。郑班头说:“禀报大人,不知道什么原因,钉子板见水以后,忽然间就腐朽了,变成一堆废物,请大人明察!”
这也真是奇怪!知府大人接过碎木板,来回检查几遍,惊愕地说:“莫非这是天意?这样结实的木料竟然也会突然腐朽?”大家都不明白,这块钉子板是出了什么问题,让知府大人奇怪不已。
“我也这样猜想,这么多年没有使用,其实早就腐朽了,只不过刷漆的缘故,所以看不出里面什么情况;望大人明察。”郑班头这样解释。其实他们想不出这是什么原因,唯一的解释也就只能这样了。站在大堂外的看客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唏嘘不已。
“大人,是不是再做一个钉子板?”衙役问道。案子才刚刚开始,就这样算了,不让白振羽受到惩罚,似乎说不过去。接下这个案子,刚才从仓库抬钉子板的人也不愿意,现在说话的人也是他们。郑班头说:“赵九,明天还是后天?这是朝廷的刑具,不是我们随便乱造的,绝对不行!”
这个叫赵九的人也是班头,白振羽想不到,赵九早已受了姚大狂士的恩惠,所以必须要报答姚大狂士,让白振羽有来无回。钉子板忽然不明不白的没有了,于是赵九就对郑班头说:“郑班头,我就有点疑惑,钉子板在我们手中的时候好好的,为什么到了你们手中就坏了呢?武功高强的人想让钉子板变得如此,似乎也不困难。”
矛头直接对准了郑班头;在别人的眼中,这无非是因为争权夺势,才趁机打起来了,因为平常赵九和郑班头就不对眼。郑班头冷冷说道:“饭你可以乱吃,但说话却不要乱说,免得闪了你的舌头!”
“啪啪啪……”知府大人生气了,你们怎么这样不给我留面子?竟然在我的面前吵架!知府大人说道:“大胆!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不然就把你们两个统统赶出去!”
两个人不敢再说话,但也是怒目而视,大概要不是分站两旁,早就和对方打起来。知府大人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才说:“各位商量一下,我们该怎么办?”
知府大人似乎和蔼可亲,准备听官吏的意见。但这件事的确麻烦了,要动刑的时候,刑具却突然坏了,实在是天下奇闻。所幸这个大人还比较民主,不然早就会“逮不住兔子扒狗吃”,狠狠惩罚他的手下了!
虽然知府说了话,但毕竟他是大人,刚才又发了火,大家也就都小心翼翼,唯恐再惹大人生气,竟然暂时都不说话。知府知道自己不点名,让他们回答就要费点事,于是就对郑班头说:“郑班头,你先说吧,该怎么办?刚才你们不是抢着说话吗?”
“是,大人。”郑班头听了大人的话,不敢不说:“我看已经是这样了,既然刑具坏了,就是天意;但是,又不能不对白振羽实施惩戒,所以我觉得能不能打他几十板子,这样也能起到警戒作用?”
白振羽虽然暂时没有说话的权利,但从他的察言观色,早已知道郑班头在努力帮助他;同时他也看出来了,赵九不是个好东西,他是不是被姚大狂士收买了?肯定是的!不然他不会想把自己往死里整。白振羽心存感激:等这场灾难过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