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子也会关心别人了?真是罕见!不过今天晚上玲子却是有了改变,给自己送饭,又关心自己要不要休息,不像原来以我为主的张玲了!刘拓反倒有点不适应,说:“说吧,是不是有事?”
“我就知道你聪明!”玲子没有直接说明,但也再明白不过。看到玲子已经打扫好战场,刘拓边走边说:“别夸我,我会骄傲的。”
“好,我就说了。”玲子一向不腼腆,说道:“我遇到大麻烦了,爸爸对我说,明天要带我去见面,但我不想去,怎么办?”
“这是好事呀?为什么不去?”刘拓很高兴,但却装作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只是可惜,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可你的爸爸给你介绍的男孩一定不错,所以我支持你去!”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别说玲子不是刘拓想要的菜,就是真的想要,恐怕自己也没有争夺的实力:老张给玲子找的这个男孩一定是他看上了的,而他和玲子不在一个阶层!
“你滚!”想不到玲子突然暴怒,狠狠踢了刘拓一脚;刘拓冷不防疼的往后退,说:“你这是怎么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镇子上派出所正闲着没事呢!”
和玲子说话,不能正正经经,那不适合玲子说话的胃口。玲子却已经追上来了,似乎要跳起来给刘拓几脚!刘拓大惊,赶忙退得更远,惊讶的说:“我说错了吗?”
“你就说错了!你就说错了!”玲子忽然弯腰,又站起来,两个黑影就一前一后你追我赶的飞过来,直奔刘拓!刘拓吓得低头,同时条件反射的伸手挡了一下,“啊呀”的喊了一声!
两个黑影是玲子的鞋子,玲子的高跟鞋是砸了铁鞋掌的,踩在马路上清脆悦耳,但砸刘拓的手上和胳膊上,就不那么悦耳动听,而是刘拓的一声惨叫!
刘拓蹲下了,一定很痛苦!玲子追上来,看到刘拓这个样子,骂道:“该!活该!谁让你不老老实实挨打呢?”但却不再动手,毕竟刘拓已经蹲下了,玲子似乎知道穷寇莫追。
玲子已经看到了刘拓身边的鞋子,于是再不说话,捡起鞋子蹲下,把鞋子穿上。刘拓的痛苦足足有五分钟,才慢慢减退;刘拓说:“张玲,你真的想要我的命吗?”
“你活该!”刘拓不走,玲子也蹲着不走;突然,刘拓听出来玲子的声音似乎不对,于是回味:啊?玲子是不是哭了?
女人爱哭,所以在哭丧的时候听到的声音差不多都是女人高亢的声音;但是,在刘拓的概念里,玲子似乎没有哭过,就算小痞子在用皮带抽她的时候,她也脸不变色心不跳!
所以,如果玲子真的哭了,就说明玲子又多了一项功能:声腺的哭声!但女孩子的哭毕竟不是一件好事,刘拓只能弄明白,玲子是不是真的哭了!
“你怎么了,张玲?”玲子在说完“你活该”后就不说话了,但刘拓主动地往玲子身边凑,所以就能听明白今天确实有点和平常不一样;刘拓惊慌失措:“张玲,你哭了?”
没有回答!这在玲子身上纯属罕见!刘拓有点慌,对玲子说:“对不起呀,我真的不是有意惹你哭的,你狠狠打我两下吧,你就不会这样难受了。”
爸爸给玲子说的那个男孩子一定不能让她称心如意,她当然就不开心了。刘拓自以为是,劝说玲子:“其实,你也不必这样,要是你爸爸说的那个男孩不好,你拒绝了也就是了。”
“我没哭!你知道什么?不要再烦我了,反正对你来说又不痛不痒!”玲子却不承认她哭了,并且要把刘拓撵在一边:“一边凉快去,不知道我正烦呢?!”
纯粹的阴晴不定,二级神经病!玲子是怎样的心理?但不管怎样,刘拓确实听到了,玲子真的哭了,她正需要男人的体贴关怀,哪怕自己是多么的不情愿!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在你的身边,你就应该相信我,是不是?来吧,我们走一走,或许这样能让你心情好一些。”刘拓说。
“其实你能帮我;可是,你能做我的男朋友吗?”玲子突然热切地说:“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快乐起来。”
你是不是疯了?这可能吗?刘拓几乎惊呆;虽然她经常和自己恶作剧,说要嫁给他,但那都是开玩笑,比男人怀孕生孩子都要可笑!
“别开这样的玩笑!”刘拓严肃地说:“我们不是一路人,公主怎么能和乞丐生活在一起?那只不过是童话世界,我不想生活在梦里,绝不!”
“知道你就会这么说!”玲子抬起头来,远处工厂里刺眼的水银灯一直照的很远很远,刘拓发现玲子已经抬起头来,煞白的荧光在她的眼睛散发游离不定的光芒。
那真的是泪水!刘拓敢打赌,他要是和死党们说玲子哭了,死党们一定会把自己摁在床上试体温!他们会说:刘拓,你病得不轻呀,试试体温吧,然后去医院打一针!
但刘拓已经千真万确的相信,玲子确实在哭,伤心欲绝的哭!刘拓手足无措,待要劝说,又无从说起,想要说自己会答应玲子的要求,但那不就是在骗自己吗?
就算自己愿意和玲子在一起,在这个门当户对的世界,玲子能够忍受自己的窘迫吗?刘拓从来都没有对外说过,自己是一个纯正的无产阶级,上无片瓦寸草,下无立锥之地,你能把玲子放在那里?
“玲子,不要这样,我受不了!”刘拓简直要狂啸,但他没有这个权利,狂啸也需要有一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