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一个常用语,意思包括很多,但今晚主要是说曾祥小气或太节俭,掉到地下的东西也舍不得浪费掉。
曾祥却突然哭了,抽泣得泣不成声。抬沙这活就更晚,别人的屋里早就没了声音,怕是早就眠窝了,但他们却仍然在战斗!曾祥哭道:“我想了一天,就知道我错了,但又觉得委屈,说不上的委屈!好歹就让我偷偷哭几声吧!”
曾祥哭,香姑更是存不住气,不由小声哭道:“曾祥,我知道你会觉得委屈,这种事我也想不到…今天不是你的错,要说错我就也错了…不是我心里同意,哪能有两个人的不安?”
但曾祥还是自责,对自己的滔天罪行深恶痛绝。虽然过去香姑也曾说过对不能成亲的不满,但他们毕竟是触犯了家族之大忌,这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
“曾祥,别哭了行不行?哭的我浑身无力,有什么好处呀?”香姑反过来安慰曾祥。的确,香姑也是想了一天,但她也想不明白,于是索性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香姑,我们该怎么办?”曾祥仍在抽噎,对这种事他不如香姑有度量,事情既然发生了,只是在哀号有什么用?
“曾祥,别这个熊样,姑来问你,你觉得姑怎么样?”香姑突然问道。
对香姑的问话,曾祥张嘴就来:“那还用说?从哪里说你都是好样的,村里人谁不夸你?”
曾祥不是在恭维她,再说一个人夸好不算好,但一个村里的人传出来的声音一个样,那么她真的就是好了,其实香姑早就知道。
“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是问你我在你心里到底是啥样,不许撒谎!”香姑问了又问,直到她确信无疑。
“香姑,你非要逼我说吗?”曾祥瞪着眼看香姑,后者毫不畏惧,也看着曾祥说:“是的,我不能这样自己心里都不明白,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吧,说就说,是你逼我的…老实告诉你,当别人开玩笑说我们可以做一对夫妻,我的心里就甜滋滋的,想如果是真的该有多好?能找到你这样的女孩子,是我最大的愿望!”
稍稍停顿一下,香姑没有反应,然后继续:
“香姑,你千万不要生气,我这是第一次把心里话说出来,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对,是让家族不能容忍的,这样简直就是给家人脸上抹黑…可是我管不住自己想呀…”
香姑沉默,低垂着头想起心事来。曾祥的心已经暴露无疑,可她又何尝不是呢?
“曾祥,你过来…”其实她们也就一张纸的距离,举手投足都会互相磨蹭,只是曾祥和香姑都是一动不动。
香姑说:“曾祥,你怎么不过来?我有点冷,你不来抱抱我?”春蚕季节的确有点冷,特别是下半夜;她应该骂几句:“你这混蛋,早晨你怎么这样大胆?”
可是香姑的脸皮也很薄,说出让曾祥来抱抱她的话,香姑就已经觉得面红耳热。
曾祥不是傻子,而且更不是聋子,他听见了香姑说她有点冷,更听明白了要他去抱,曾祥的心里就砰砰直跳,但却挪不动一步。
“曾祥,还有三天就簇蚕了,这几天的老鼠特别多,有好几户都在看着,咱们就不回家了,也在这里看着好不好?”其实香姑不是因为老鼠,而是怕曾祥心里有鬼,回家会让家人看出做了亏心事来,因为曾祥是个说话撒谎先脸红的人,就象她刚才一样。
但这只是外表,曾祥更是可爱的小伙子,就是香姑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颇有杀伤力的男孩。脸红不算事,关键看人品。
“你回去休息吧,太累了,我自己看着就行…”曾祥终于憋出了一句话,还是够体贴。香姑说:“你是想不顾我只顾蚕吧?难道我不如蚕重要?”
香姑像换了个人,不但不对曾祥横眉冷对,而且温柔体贴。
“你重要,所以才叫你回去,多休息一会儿。”曾祥老老实实的回答。香姑就说:“那我就不走,都是我们两个一快回去,今晚你要我自己走?”
这一点曾祥倒忽视了,原来他们都是一起来一起走,三年如一日。但今天要她自己回去,让一个女孩子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香姑毕竟是女孩子呀!
“那怎么办?我送你吧?”曾祥犹豫了,送香姑回去再回来,自己又太不容易,原来能睡两三个钟头,这样就只能是一两个钟头,而现在的他们都是倒头就睡,他甚至不能保证自己回去后能不能回来。
“别犹豫了,我们都在这里!”香姑似乎又要生气,曾祥便不再说话,惊恐的望着香姑。香姑叹一口气,说:“曾祥,难道你没想好,以后我们怎么办?”
打老鼠,不回家?曾祥的脑袋已经够麻烦,偏偏香姑在他的软肋上下刀子,曾祥简直无法抵挡,抱头痛哭:“香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吧…”
“知道你会说不知道,曾祥…”香姑突然搂住曾祥,温柔的说道:“曾祥,我想过了,既然我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前进难,回头错,而且是更错,所以我们就只能这样,选一个日子告诉爸妈,我们要结婚!”
香姑的话好象晴天霹雳,把曾祥冲击的把持不住自己!他不敢想象他和香姑的乱辈一旦被人抓住,被人戳脊梁的日子该有多难过;而现在香姑的话一出口,曾祥就觉得满目漆黑!
多么可怕的话,如果真要敢结婚,那他们就是村里百年来第一对!村里嫁来的媳妇乱搞男女关系,结果是村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