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刘拓似乎想起了什么:十年以后?十年以后我们会成什么样子?不要说谈恋爱了,恐怕到那时他们都已经是爸爸妈妈级别的人,开过的玩笑说过的话也不会有人记得了吧?
“草,你想的美!”玲子的嘴里嘣出一个脏字,真不配刘拓叫她公主。大概玲子也觉得不应该,“嘿嘿嘿嘿”的笑道:“你这家伙,到那时候我已经人老珠黄,谁还要我?你就坑我吧!”
两个人说说笑笑,不觉就已经把四个油酥火烧消灭在肚子里。外环路上的游人渐渐多了起来,刘拓担心地说:“玲子,不是我多心,要是碰见认识的人,我可就跳进藕湾也说不清了。”
玲子应该懂得,刘拓说的是玲子和小皮的关系,要是别人看见他在中间插上一杠子,恐怕好说不好听,既不会给刘拓带来好名声,更有可能传到小皮的耳朵里已经变了味:他们是什么关系?晚上和玲子在一起压马路,什么意思?
“你小子有意思,别人跳黄河,你跳汇水河跳藕湾,便宜你小子了!”玲子猛地伸出手,无名指弯成极其漂亮的一个圈,给刘拓一个不防备,有力的弹出,弹在刘拓的脑门上:“好了,不开玩笑了,书归正传!”
这才是正事!刘拓如释重负,又是念佛:“阿弥陀佛,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我给你磕头了!”装模作样的就要跪下;玲子说:“免了吧,本公主可担不起。”
刘拓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玲子老是把幸福和痛苦罗列?当然,也可以说是幸福的痛苦,因为玲子就是这么说的。玲子说:“说到什么地方了?让你掺和的都记不清了。”
“哦,就是你说的幸福的痛苦。”刘拓不敢再乱说,不然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家?玲子点点头:“对,应该是这里。不要以为我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和小皮交往的日子里,我们真是爱的幸福又痛苦。”
“说真的,小皮的父母并没有对我们做过多少干涉,小皮也告诉我了,他们虽然对我不是很满意,但只要小皮愿意了,他们也就不再坚持,所以外来的干扰基本没有。”
“关键就出在我们自己身上,我们疑心太重,以致不能坦诚相见……”玲子忽然停了一下,似乎并不想说,但又很想说;刘拓只好插上一句:“不是吧?你们在一起我觉得你们很开心啊?”
“那只是表面现象,其实矛盾很多,只是不到紧要关头谁都不愿意说出来。”玲子立即反对,对刘拓说:“我说的幸福的痛苦,就是这个意思,有幸福,更有痛苦!”
“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认识我的前男友吗?”玲子问,刘拓点点头:“是的,我认识,但没有什么交往,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不过,你前男友真的有点窝囊。”
刘拓毫不避讳,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有一次我看见他到集市买东西,但买的东西却被人偷去了,有人就指给他小偷的方向,小偷还没有走远。”
“我们都是年青人,要是小偷敢偷我的,我会当时就把小偷打倒在地,决不轻饶。但是,你猜后来怎么样?”刘拓说起这事,似乎气愤填膺,挽袖子伸拳要进行战斗。
“我听说了,所以我就骂了他一顿。”玲子回答的时候似乎这件事和自己毫无关系,她在说别人的故事,神情冷淡。刘拓说:“别人要和他帮忙逮住那个小偷,但他却阻拦,说没有多少钱,算了吧!”
“你和小皮在一起呢,对不对?而且你们就是要帮忙的人?”玲子忽然这样说道。刘拓不得不承认玲子的聪明:“哦,你都知道呀?算我多嘴了。”
“不,我愿意听。”玲子认真的对刘拓说:“我听说你们不管前男友愿不愿意,还是把那个小偷抓住了。不过你们也不得好,抓住小偷了,失主却不见了,也就没有人佐证小偷,对不对?”
这是一件让刘拓和小皮深以为耻的事,失主跑了,小偷就倒打一耙,说小皮和刘拓分明就是明抢暗夺的土匪,许多人真的信了,因为就他们当时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好人!
以貌取人真是害人不浅,刘拓永远记得,当时他们两个也是穿着大红方格衬衫,留着长长的头发;而且,因为老是有人说他们“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所以他们都留起了小胡子,尽管胡子稀稀拉拉。遭殃的是,不明真相见义勇为的人反而把他们当做抢劫犯也抓起来了!
幸好,还有明白人为他们作证,派出所的人也一眼就知道谁是真正的坏人,把小偷绳之以法,给小皮和刘拓洗清了不白之冤。不过,这也成了镇上的笑话,他们打狗反被狗咬,让人成为笑柄。
就因为他们的打扮,本来县报社要报道他们的,结果也黄了,原因就是他们的形象无法成为青年学习的榜样。
“别说了,再揭老底就要肠子心肝一锅炖了”刘拓及时的制止了玲子:“差不多就行了,何必说的这样明白?我那受伤的小心肝呀,太丢人了!”至少,他们是觉得丢人丢到家了!
“好吧,不说就不说,不过你比小皮要强多了,一说这事他就闭口不谈,甚至对我发火。”玲子说出了刘拓不知道的事情:“这也是我们痛苦的一条导火索。”
刘拓以为他已经摸透了小皮的脾气,但事实说明他们之间仍然有死角。刘拓好奇地问:“这倒奇怪了,这怎么也成了导火索?”
“我也不很明白,但就是成了导火索了!也许他太霸道,不让说话吧?你别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