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应该也是他们的特点吧?屋子都是木房,但又密不透风,只要不想让别人听到自己的声音,就把门关上,关上窗子,马上就一点消息也传不出去,更何况他们又使用了空调。
到什么饭店,都是先把水送来,让客人品茶。肖广和小露早已在家里喝饱了,所以只是细细的嘘一口,打发时间。小露说:“肖广,有句话不知道你愿不愿说:你的太太怎么样了?她的身体,我怎么越来越看不出好的样子来?”
小露一直没有问肖夫人是什么病,因为肖广不说,小露就不问。但是今天好像是没有话可说了,就随口问一下,说与不说,那都是肖广的权利,小露不会怪他的。
“你还不知道吗?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肖广又是惊讶又是悲哀的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你经常去我家里,却说不知道,真是让我无言以对!”
肖夫人的病就是肖广的伤心之处,小露说:“对不起,肖广,我真不知道贵夫人是什么病,因为我从来也不喜欢打听,除非最知己的人,我才问一下。”
不是小露不知道关心别人,而是因为她怕伤着别人的心了。小露说:“虽然我能看出来,夫人得的是一种不好的病,但你不说,我怎么好意思问呢?”
“其实我早已暗示你了,她得的是癌症,已经是扩散了。”肖广的脸上满是悲伤。是的,肖广说过肖夫人得了不好的病,但没有说出得的是癌症,小露只不过想证实一下。
“唉,真是不幸!”小露也顿时沉重起来,对肖广说:“不要太悲伤了,幸好肖夫人嫁给了你,也算不遗憾,你对她太好了!”
小露想夸赞肖广,但这不是恭维,而是真真切切的赞扬,绝无虚假。肖广说:“又有什么办法呢?自从查出癌症晚期,夫人就拒绝治疗,我没有办法,又不敢明说,真是……!”
肖广提起夫人,就是一脸悲伤。肖广说:“小露,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不想回家,让你给我捎东西?你不知道,只要看见她日渐消瘦的身体,我恨不能大哭一场!”
也许他是在小露面前不想作假,肖广竟然说哭就哭,而且是哭起来就不能停下,趴在桌子上呜咽起来。小露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见水子哭过,又很少见到男人哭,所以急得站了起来。
“肖广,不要哭了,这样不好啊,我都快要哭了!”小露急得来到肖广的身边,双手抓住肖广的肩头,轻轻的晃动着。肖广还在哭,小露急得搂住肖广的头说:“肖广,别哭了,我也很难受!”
小露就像搂住自己的孩子,安慰自己的孩子。肖广就想掰开她的手,但是小露却执拗的靠在肖广的肩头,不停地抚摸着他。肖广哭着,但不再抵抗,而且一只手抓住了小露的手。
就这样呆了好长时间,肖广的哭声才渐渐的小了下来。终于,肖广慢慢的停下来,但不放下小露的手,只是抽噎着,把脸放在小露的手中,就像孩子在母亲的怀里。
小露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让她回忆起孩子们和自己在一起的温馨。小露情不自禁的抚摸着肖广,就这样轻轻的,轻轻的,一直在抚摸,直到服务员敲门。
小露和肖广一共喝了多少,小露不知道。不过,肖广的酒量不大,而且还要开车,所以小露尽量喝,喝透得很快;肖广也在喝,但像是在给小露做酒陪,慢慢品酒。
但就是这样,肖广的脸上仍然红光焕发,小露笑道:“肖广,这会儿好点了吧?喝一点酒,脸上增添了三分光彩,这样多好看?”经过一段时间的慢慢消失,肖广脸上的悲伤也渐渐消失。
“是吗?我在学校里有人说我是帅哥,但现在我没有注意,是不是还有人这样叫我?”肖广应该是一个儒雅的男人,年轻的时候有人喊他帅哥,这一点也不奇怪。
“你现在更帅了,难道你不知道吗?”小露故作惊讶地说道:“要是年青的时候就认识你,我肯定也要被你迷住!嘿嘿,当然我也知道,你身边有美人在侧,哪里会看得上我?”
肖广知道小露是在和他闹着玩,于是也进行反击:“小露,你可不要小看了自己,有人很喜欢你呢!那个人平时眼高于顶,没有几个人会让他看上,但是见到了你,就对我说:肖广,要是没有我的话,你会不会选他做你的妻子?”
小露的心里不禁一阵翻腾:这不是说肖夫人吗?说肖夫人,她就会想起第一次见到肖夫人,当时自己还以为肖夫人说话怎么这样孟浪?但看到他们夫妻的感情,小露又觉得理解了:一辈子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死而无憾!
不过,肖广好像也糊涂了,他这样说,简直就是欲盖弥彰,不想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又无疑的统统说了出来,虽然肖广很沉醉的样子。小露说:“别说了,肖广!”
这样露骨的话,就像一层窗户纸,或者是一块遮羞布存在,不说透两个人就相安无事;但要是捅破了,两个人都尴尬!肖广忽然明白过来,脸上就像喝了多少酒,涨得血红。
“对不起,小露,我不是有意的,肖夫人只是和我开玩笑,今天突然想起来,就随口一说,实在不好意思。”肖广急急忙忙解释,但却越说越乱,脸涨得要喷血的样子。
“罢了罢了,我明白,什么也不用解释。”肖广这个样子,小露反而觉得平静下来,对肖广说:“过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提;其实肖夫人也是好意,怕她走后没有人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