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婶年龄比刘同顺要大,是同辈,但是大家都这样尊称她,就连他们相仿同辈的人,也都叫大婶,秀姑也就和村里人一样喊一声大婶;就像说的那样,大婶见人大一辈。秀姑说:“大婶,您坐着;庚年,你也叫大婶呀?”
如果不是娶了秀姑做媳妇,恐怕刘庚年就要降下一辈,他是沾了秀姑的光,因为大婶有孙子后,孩童才改变称呼,孩子们该叫什么叫什么。刘庚年不满地说:“我知道,不用你教!”这才到大婶的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大婶”。
“有事吗?秀姑?”秀姑没说有什么事,大婶也只是随便问问。秀姑说:“大婶,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觉得在家太憋闷,所以就和庚年一块出来走走。”
“哦,是这样。那我就去给你泡点茶水,天热,喝点水吧。”大婶站起来就要去泡茶,秀姑慌忙拦住,对大婶说:“不用了,大婶。再说我要是渴了,我自然会自己找水喝。”
大婶不勉强,重新坐下。秀姑就和大婶闲聊了一会。刘庚年到底不是大人,坐了一会儿就不老实起来,屁股下就好象有十几根钉子,让刘庚年坐立不安。大婶微微一笑,对刘庚年说:“庚年,你就出去玩一会吧,但不要走远了,这样秀姑要走的时候,才容易找到你。”
大婶不可能不知道,是刘顺同让刘庚年跟着秀姑,说穿了就是为了监视秀姑。刘庚年犹豫了一下,对大婶说:“那我就在大门外边玩一会,哪里也不去。”
这样就像在大门口派上了一个站岗的,秀姑想怎么样,刘庚年只要往里看一下就明白了。大婶看着刘庚年走出去,才回头对秀姑说:“瞧人家刘庚年,多懂事?”
秀姑听出来了,大婶实际上在变相责备秀姑:找这样的婆家,已经是百里挑一,甚至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怎么就不和刘庚年好好过日子呢?秀姑低下了头,说道:“饭是好饭,但这不对我的胃口,怎么办?”
秀姑在说,刘庚年确实很好;但是,人各有所爱,他再好也不是我想要的。这时恰巧从天空:“看这两只小鸟多俊?但是俊归俊,他们已经是一对了,它们会双栖双飞,地上的麻雀就是再羡慕,也插不到它们中间去。”
大婶一直在比喻,可秀姑不能接受,对大婶说:“大婶,您说得对,但既然仙女能下凡,地上的人也就能成仙,您说是不是?”大婶就笑着说:“那是故事,你能相信吗?就算是吧,你能不能成仙?再说,神仙就算和你有一段孽缘,但能成正果吗?神仙也有神仙的规矩,不能和凡间的人结亲,你就醒醒吧!”
这样的交流,刘庚年就是在这里也不会听懂,所以她们尽可以和平常一样的声音;秀姑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大婶不会骗她,大婶已经和秀姑说得明明白白,把她们比作麻雀和高空里的小鸟,也比作人和神,她和姚大狂士是不会有结果的!
“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点破了,你自己仔细想想吧。”大婶又说了一句;秀姑忽然抬起头,对大婶说道:“大婶,其实我是有事想证明一下,那家人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放出风声,说那个人不是真心待我?我其实不过是一个玩物……?大婶,我相信您说的话!”
到现在为止,秀姑还是想着有一天姚大狂士能把自己迎娶过去,虽然她现在仍然是刘庚年的媳妇。大婶变得更加凝重,对秀姑说:“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这些日子你公公成了什么样子了?就连刘家庄也都鸡犬不宁!你就醒醒吧!”
刘顺同在刘家庄名声一流,全村人几乎都受过他的恩惠;他大病一场,让全村的人担心,大婶也是其中的一个。大婶又补充道:“其实,不只是我们,周围村子里早就知道了,不相信为什么不到别的村里也听一听?”
秀姑这次能够出门,就像演出一场大戏,经过了精心的策划,不然她还在小屋子里!
这样的声音真得不仅在刘家庄传开,而且在王家庄姚家庄以及周围的村子里,都传得沸沸扬扬。姚大狂士觉得这一定又是白振羽的诡计,因为刘顺同倒下了,白振羽并没有罢休;姚大狂士相信,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振羽又会伙同刘顺同卷土重来,继续和自己战斗。
但是他又迷惑,白振羽他们一直在忙着照顾刘顺同,派出去的人也都说刘家庄已经偃旗息鼓,谁能把这个消息传播得这样快这样广呢?这里面的能量也太大了!白振羽有这么大的能量吗?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在意,认为这是刘家庄为了欺骗秀姑,让秀姑帮助打赢官司所使用的诡计;但随着声势的浩大,他也不由得心慌起来。
他决定和姚二狂士商量一下,因为这对他十分不利。秀姑若是相信了这流言蜚语,那秀姑肯定会恨死姚大狂士,一定会死心塌地的和刘顺同站在一起,把自己打得落花流水。
自从秀姑从花园里被抓回去,姚二狂士就对姚大狂士怒火冲天;就是他在县衙打官司的时候,姚二狂士也不肯出手帮助。姚大狂士不屑于和兄弟求帮,再说他也看不起刘顺同他们,相信他们绝不是自己的对手;姚大狂士已经摸透了秀姑对自己的死心塌地,知道秀姑必然向着自己,所以对前两次的官司,他也就信心十足。
不过,这一次虽然刘家一直没有对自己宣战,但是姚大狂士已经感觉到大战即将来临,这才是风云压城的时候,一旦爆发,就一定会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