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澹台雨却毫无表情,不说话,也不会制止,只是冷眼看着于步然,仿佛在看一场戏。
“你快说话呀?”澹台云在用力的想拉起于步然,但澹台云只是说一说还行,要玩力气却差远了,于步然仍然在继续磕响头。
“筱筱,于果,他是你们的爸爸,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果红叹了一口气,对他们说:“反正,你奶奶是不相信。”
相信什么?当然是于步然说自己错了;其实,果红也不敢相信于步然会知道错了,因为果红见到的太多了。
于步然屡教不改,难道这一次是真的吗?要是于步然能改邪归正,老母猪也能爬树!
于步然真的可悲,竟然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人敢相信他!澹台云拉不动于步然,忽然抬起手,“啪啪”就是几巴掌:“活该,连两个孩子也都不想救你!”
对于于步然,孩子们的印象,除了经常把一个的女人带回家,就是他对果红的家暴;就算于步然对他们有一点好,也被怨恨埋没了。
“爸爸,起来吧,不管怎么说,妈妈已经不会计较了,你走吧……”稍稍停了一下,筱筱又说:“等我们劝说奶奶,奶奶原谅你了再说。”
筱筱真的长大了,她虽然不喜欢自己的爸爸,但也不能让于步然永远不站起来,这有违一个人起码的良知。
澹台雨始终不肯原谅于步然,果红能够理解;瑶瑶妈妈始终是一个外人,只好说道:“于步然,筱筱说得对,等我们劝劝你妈妈再说。”
几个人一起拉,于步然才站起来。于步然额头上的血已经顺着鼻子往下流甚为恐怖;瑶瑶妈妈说:“快让你爸爸去用点药。”
但是,于步然固执不走,也不说话了,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澹台雨。果红突然一股悲悯之情,于是就背过身去。
“于步然,你终于回来了,再跑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于步然的身上,忽略了敞开的病房门。
病房门前,站着两个人,把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两个人一个就是黑子,另一个是不熟悉的人,应该不是去过澹台雨家的人。
于步然浑身剧烈地颤抖,恐惧瞬间在这个病房里蔓延。那个叫黑子的说:“你就是跑到天边,我们也会把你找出来!”
除了于步然,别人在黑子的眼中视若无物;黑子努努嘴,另一个人就往里走,直奔于步然。
“大哥,我这里只有这些钱,容我再想想办法。”于步然已经哆嗦嗦嗦说不成话,捧着他所有的积蓄递给那人。
“草,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吗?”那人接过钱,转身又递给了黑子,看到黑子在冷笑,那人又说,同时推打于步然。
“你这人,有话说话,干嘛打人?”澹台云首先就看不下去,说;那人转头,对澹台云说:“你这棺材瓤子,你要替他还钱吗?!”
那人一时间就更加的横眉立目,比李逵要吓人;澹台云不由得倒退两步,降低了声音:“难道就不能说话吗?”
“你再犟嘴?你再犟嘴?”那人对一个老人也不客气,对澹台云说:“你知道于步然欠我们多少钱吗?跟你要吗?”
澹台云向来是颐指气使的女人,但在这个人面前就似乎矮了一大截:这人就是玩社会的人,他会和你讲道理!
澹台云吓得不敢说话了,黑子才说:“于步然,你知道连本带利欠了多少钱了?这的钱,还不够一天的利息!”
至于欠抵押公司多少钱,于步然没有算,但也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天文数字,一辈子也不可能还上:这债务,根本不是用正常计算方法来计算的!
于步然原本想过,只要看一看澹台雨,就马上离开,再去没人认识他的地方打工度此残生:于步然已经回不来了!
“姨妈,听我的吧,把房产证交给他们,不然你能看着于步然被他们带走吗?”果红说话了,她是在和澹台云商量。
火烧眉毛顾眼前,澹台云在于步然刚来的时候,恐怕也是和澹台雨想的一样,坚决不能给于步然房产证。
但是。澹台云看到了两个凶煞恶神,这两个凶煞恶神大约不是人间出生的,会吃人;澹台云觉得,于步然会被他们吃掉!
“不行!自己做的恶就要自己承担!”澹台雨还在坚持,果红却伸手就从澹台云的手中夺过挎包,把房产证翻了出来。
瞬间,于步然的眼睛无比的明亮!果红对于步然冷冷地说:“于步然,拿去吧,救你一条命,但愿你能改过自新!”
于步然的眼睛瞬间又暗淡下来,沉重的脚步就像被钉死在地板上;黑子说:“于步然,是不是不想拿过来?随便吧,爷有的是办法!”
于步然终于抬起了脚步,澹台雨声嘶力竭地喊:“于步然,你还是人吗?交出房产证,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包括所有的人!”
那人在于步然的后面,黑子就在前面。就在两个人接触的时候,于步然忽然一声大喝,黑子就慢慢地倒下了。
于步然并没有逃跑,而是静静等待110前来处理。黑子被送进抢救室,可惜的是于步然扎的太准了,正刺在黑子的心脏。
于步然和黄先生告别,走在路上就嘀咕:这是怎么了?竟然这样慌张?后来就明白,还是害怕被人抓住。
走过一个建筑工地,于步然就停下了;于步然看见有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在灯光下闪耀,忽明忽暗。
前面,就是一小堆废旧的钢筋,好像是卖废钢筋剩下的;看门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