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和果红在一起,红姐也学会几句莱普:“不麻溜的走,你们还能生出好小狗来?”
大概情人都这样,老是觉得时间太短;其实一句话也没说,但好像已经说了千万。两个人只要拥抱着,所有的幸福就什么都有了。
“可是,于步然说,他还有话要对我说呢。”果红不好意思的对红姐说:“要不你先走,说完了我就去追你。”
果红是真诚的,红姐无论如何也不忍粗暴的将两个人分开。红姐恶狠狠地瞪了一下果红,最后说:“快点!不然今天的收入都归我!”
果红和红姐是共同承租的柜台,怎么能让红姐一个人负责?临走,红姐还伸出手,狠劲的指点于步然。
于步然本来不想松手,但被红姐吓了一跳,竟然松开了果红。直到送走了红姐,果红才急急忙忙的说:“什么事?怎么不早说?”
拜托,你也没问啊?当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他们都知道,有时候,对方就缺少对方的安慰,说话并不重要,甚至说一个字也是多余的。
于步然的脸,就像在玩变脸的把戏,马上就苦了脸子,对果红说:“果红,你知道吗?昨晚我基本没睡。”
你不说,果红也知道;于步然的眼睛本来是炯炯有神,现在却像被马蜂蛰了,睁不开眼。
“废话!早就看出来了……”果红低低地说,但是心疼的口吻。于步然又说:“我害怕,家里恐怕要出大事……”
于步然的声音突然变得像蚊子,而且是渐行渐远的蚊子,渐渐的几乎听不见。幸亏果红就在他的身边,所以就全听清了。
“啊?”果红大吃一惊,于步然带来的消息让果红不敢相信:“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因为我们?”
其实,这是一个敏感的时刻,果红又是一个敏感的人,于步然有什么消息,果红也都会联系在自己身上。
“嗯。”于步然艰难的点点头,对果红说:“昨天晚上,妈妈向我摊牌了,说自己已经无颜见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在重大问题上,于步然不敢撒谎。果红怔了一下,期冀地说:“你说,阿姨是不是在吓唬我们?”
“如果她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事情也就好办了。”于步然变得更加阴沉,对果红说:“反正我从小到大,妈妈说过的话都兑现了,没有打一句诳语。”
仔细想一想,澹台雨的确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不然她能在部门呼风唤雨?澹台雨真要这么说,危矣!
但恰恰这时,传来了红姐的声音:“我早就料到,有他在这里,你就迈不开步不。红妹,马上跟我走!”
你们卿卿我我,和我有什么关系?但耽误了生意,我就应该拿你果红是问!果红说:“怎么办?怎么办?”
果红手足无措,其实他们都没有办法,有办法于步然就不会大清早在这里叨叨,耽误果红上班。
“我不知道……”事实证明,于步然只能回答“我不知道”。红姐似乎生气了,声音高了数个分贝:“你走不走?”
“马上就走!”果红机械地回答,但对于步然却不机械:“你呢?你走不走?我要去上班了。”
这是果红的“家”,不是于步然的“家”。于步然说:“你走吧,我困,让我在这里睡一阵吧。”于步然似乎在哀求。
一个上午果红都是精神恍惚,甚至在收钱的时候,果红竟然错误百出,让红姐倍感无奈:“我服了,这样卖早让你赔光了,你赶紧给我滚蛋!”
这时候的果红就像一个死刑犯,马上就会斩立决,但皇帝突然下了特赦令,果红马上就自由了,只想喊“万岁”。
“不过,下午雇的人工都算你的,到时候不要赖账。”红姐气急败坏:“你不让我轻松,我就让你钱吃亏!”
“今天一天的盈利都归你,怎么办都行。”果红双手合什。
于步然果然没有回家,而且真的睡了,还是标准的呼呼大睡。这也不难理解,于步然正是贪睡的年龄,昨天晚上又是一夜未眠,睡死了情有可原。
果红默默垂泪。其实,在服装城,红姐已经和她说了很多;红姐问果红什么事,果红就都说了,包括澹台雨要寻死的话题。
“当断不断,不断自乱。”红姐警告果红。红姐也早就告诉果红,和爸爸说的差不多,就是两个人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你以为天仙配真的有吗?
所以,红姐的结论,就是趁早分手。但果红就是听不进,所以两个人的伟大爱情就一直持续着,直到今天仍然坚持。
不过今天,果红第一次觉得红姐说的不再刺耳:或许,她和于步然真的有缘无份,命运早就占定了她们的爱是痛苦的爱,有始无终。
而且,果红又一次想到了爸爸。果红从小就受到爸爸的教诲,那就是将心比心,要为别人多想一些。
站在别人的角度看问题,得到的答案就可能完全另外一个样。假如自己和于步然不顾一切,不但爸爸不高兴,于步然的妈妈,也可能会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一意孤行,这不是纯粹的爱情,而是两个人的自私;自私的结果,有可能两败俱伤,到头来这样的爱情会幸福吗?
答案是否定的,而且有可能会因爱成仇!
果红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出了一身的冷汗。是的,她爱于步然,爱到骨头里,不然她不会远离家乡到泰城打拼。因为在认识于步然之前,果红根本没有到泰城来的概念。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