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羽仔仔细细打捞着井底,他知道白振虎的良苦用心,万一姚家把人害死扔在井下,他们错过了怎么办?其实井窖子不是很深,捞桶钩很容易就碰着底了。但白振羽大失所望,钩子来回扫动,却没有一点阻挡,就是说下面根本没有东西,更不用说人被扔下来了。可以想象,因为缺氧,所以底下就是有洞子,也不可能有人下来,放下一具死尸弄进洞里。
大约下去一个时辰,刘顺同他们接连又找到两个井窖子。但是通过同样的试验,那里面也是一个样,里面没有可怀疑的地方。但,这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
太阳仅有一杆子高的时候,白振羽发现,他的同伴们已经开始露出绝望的样子,神色焦急,但又不能说出来。白振羽比他们更急,他和白振虎倒是值得,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外甥才不惜一切;但同伴们却和刘顺同非亲非故,这样连累弟兄们了!
等到太阳只剩下一个晕黄的脸蛋,他们终于完成了拉网式的搜索,但是没有再发现第四个洞口,大家的心一下子落到最底层,似乎已经落到地狱,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了!
“振羽,我们是不是再到屋里搜一搜?”刘顺同在看到秀姑的衣服后,就念念不忘,老是觉得秀姑就藏在屋里,只不过他们有一个地方没有找到罢了。
白振羽明白,他们搜得已经够仔细了,要想从里面找出秀姑,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但这是姐夫的心意,而且再在这里也已经没用了,刘顺同愿意再做一遍无用功,也就随他去了!
其实,弟兄们也不愿意放弃,因为他们没有活够;他们也知道,外面三百多个人正在伺候着他们出去,出去一个就会被他们收拾一个,这将是一个惨不忍睹的场面,难以避免!
所以,刘顺同这么说的时候,大家就纷纷而去,根本不用白振羽再下命令。白振羽没有动,他站在花园中间呆呆的发愣,时而好象想起什么,就往前走几步。
“快点找啊?姓白的,你们私闯民宅,造谣诬陷,败坏我们家的名声,遭报应的时候就要到了!”姚大狂士和姚二狂士已经一起来到花园,两个人发出非常恶毒的声音,尖利的声音里似乎喷出无数的毒液,往白振羽他们的身上喷。
白振羽慢慢的蹲下了,他从背后拿出烟袋,放上一锅烟叶,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叶就随着“嗤嗤”的响声燃下去许多。他不明白,昨晚上明明看到秀姑就藏在花园里,而且他们也不可能又转移到别处去,因为那样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姚大狂士的勾当,更何况白振羽早已安排人在监视;但秀姑到底藏到哪里去了?白振羽实在想不通!
姚大狂士似乎在看白振羽怎么去死,对白振羽说:“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今天早晨那股子狂劲到哪里去了?我觉得我已经够狂的了,但想不到你比我们更狂,竟敢到我们家来撒野!不过,还是等一会吧,我要看你们怎么个死法!”
姚二狂士比他的哥哥强一些,幸灾乐祸对姚大狂士说:“大哥,不要在这里磨牙了,我们回去吃好喝好,下人也已经准备好了酒席。我们是大户人家,不要被小人说我们不够度量,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白振羽不理姚家兄弟,吸着烟漫步走向鱼池。已经看不清里面有鱼了,但他还是望着鱼池,似乎在思索什么。在屋里搜索的人,有几个已经出来了,看来他们还是一无所得。
忽然,白振羽的耳朵好象狗耳朵一样竖起来,同时他伸出一只手招呼,让大家过来。一个人说道:“鱼池里能有什么?又不能在水底下藏人?”已经有人跑到这里来,愣愣的看着白振羽。白振羽极度兴奋地说:“我们的命有了!”
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倒扣着一个瓷缸,瓷缸的上面是一个很大的鱼盆,里面有两只红鱼在追来追去,就像一对恋人。白振羽信心十足说道:“兄弟们,我们的性命就在这里了!”
鱼盆很大,里面的水也快满了,一个人根本不能放下来,至少需要两个壮汉抬。四个人小心翼翼抬下来,特号瓷缸更不容易反过来,所以还是至少需要三四个人合力移开。
刘顺同他们想不到,在他们人来人去的路边,众多人的眼皮底下,一个不起眼的大瓷缸里,里面竟然藏着一个人——秀姑!
白振羽不得不佩服,姚家兄弟的伪装确实做到家了!不是因为时间长,秀姑实在憋不住才弄出不易察觉的微弱声音,白振羽也想不到这里面竟然藏着人!因为没有人想到,姚家兄弟如此胆大,竟然把人藏在光天化日之下!看来他们已经摸透了人的心理,就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所以他们才胆敢这样做!
大概因为已经憋了一天,秀姑在大口大口的喘气。大缸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秀姑实在憋不住了,听到外面没有了声音,所以才在里面发出了轻微的动作;她没有想到,白振羽根本就没有走,就在鱼池一边!而正是这轻微的动作,让白振羽听见了,所以姚大狂士也只能功亏一篑。
秀姑蹲得时间太长,全身发软,一动也不动,白振羽早已几步冲上前,掐住秀姑的脖子喊道:“起来!”提溜着秀姑就站起来。三十多个人听见炸雷似的声音都赶紧出来,白振羽说道:“兄弟们,我们回家!”掐住秀姑的脖子带头往外走。
姚大狂士已经出来了,姚二狂士也出来了,个个目瞪口呆!他们不敢相信,什么高人竟然把他们的精心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