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蕾蕾尽量避嫌,但在高老头住院的日子里,韩凯还是偷偷来过两次;有时候,见面倒不如偷看,韩凯竟然十分满足。
“嗨!好什么?吃不能吃,睡又不能睡,这不,终于闹出毛病来了!看在老同学的面子告诉你吧……”
彭丽停下来,警惕地四下看了一遍,才悄悄地对韩凯说:“真是不幸!蕾蕾已经神经错乱,就像个疯子!”
韩凯简直不能相信,怎么会这样呢?彭丽却突然很烦恼的样子说:“算了算了,不能说了,我要赶紧上去!”
苏燕去的电梯和对面的电梯其实不远,只有六七米远,但他们不是在一个电梯,所以她们就没有见面,也看不到酷儿。
苏燕很潇洒的样子对韩凯说:“既然这样,我不打扰他们也就是了,但我实在是太闷了,酷儿说回家拿钱,但也没有取回来,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点?”
九楼,蕾蕾排了第一号。这是专家坐诊,能排第一号完全是动用了能用的关系,包括脑外科主任。据说,省专家就是主任联系的。
进去的当然不是一个人,而是酷儿和蕾蕾一起进去的。蕾蕾因为刚用过安眠药,药性还不能退去,所以蕾蕾的目光就是散漫的。
专家问了蕾蕾的具体情况,就对酷儿说:“你应该去精神病医院,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范围,我不能让你在这儿浪费时间和金钱。”
酷儿的心一个劲的往下沉;这也不是没想过,蕾蕾需要到专科医院。不过,他心存幻想,认为只要找专家,就一定有办法。
“请问,她患病严重吗?我们是从昨天才开始发现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还能不能治好?”
酷儿一口气就把心里的疑虑说出来,他真的害怕了!专家一副古怪的样子对酷儿说:“你不知道吗?你的脑子也有毛病吗?”
这句话当然有讥讽的味道,酷儿说不知道纯粹是说胡话。专家对酷儿说:“她严重失眠,靠安眠药也不能入睡,这是一天两天的问题吗?更何况主任已经告诉我了,你们出现问题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酷儿脸皮再厚,也不敢再多说了;专家说:“病人严重失眠,致使精神错乱,出现幻觉,你们再不去专科医院,什么时候能让病人好起来?”
酷儿脸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蕾蕾突然傻笑起来,对着酷儿狠命的亲了一口,说:“好了,好了,大仙说没事了,影子人说要在咱们家祝贺呢!”
真是专家说的,蕾蕾已经神经错乱;酷儿感到筋疲力尽,抱头说道:“老天!你这是在惩罚我吗?”
酷儿带着蕾蕾在精神医院专科治疗,一待就待了一个月;虽然蕾蕾的精神问题得到控制,但失眠却很顽固,最后医院给蕾蕾用上了一号药物,这才让失眠得到缓解。
“带她回家吧,但不能间断治疗,半个月一定带她回来检查,我们会根据她的情况研究治疗方案。”主治大夫说。
酷儿在医院就像被关进了牢房。其实,大夫也说了,治疗期间不需要陪床;但酷儿不敢回家,岳父发出狠话:蕾蕾要是治不好,酷儿也别想过一天安静的日子!
蕾蕾的爸爸一开始并不知道,高星宇对酷儿说:“暂时就不要让亲戚家知道,不然会更加麻烦,躲过一天是一天吧。”
兵兵却沉不住气,妈妈已经几天不见面,酷儿回来一次,也只是到岳父家里看一看兵兵;兵兵说:“妈妈呢?是不是被你害死了?”
这句话出在一个大人嘴里不奇怪,但出在一个小孩子的嘴里,酷儿不能受到震撼。酷儿一直瞒着他,但什么时候才能瞒到头?
酷儿觉得不能再瞒着了,他觉得兵兵的话就像钢锥在刺他的心。酷儿一脸的沉重,对兵兵也对岳父说:“兵兵,你妈妈病了,正在大医院治疗,回来了我们就回家。”
岳父这才知道,蕾蕾已经住院了!岳父先是惊讶,接着是愤怒:“蕾蕾在哪里住院?得的什么病?你竟然瞒着我们,不是兵兵,你是不是就不说了?”
这是不能隐瞒的事情,酷儿不敢抬头,说道:“不瞒您说,蕾蕾的病情很严重,已经在精神医院住了一段时间了;不过您放心,医生说蕾蕾是第一次犯病,能痊愈的。”
这不亚于五雷轰顶,一个人进了精神病院,似乎比得了癌症都可怕;得了精神病的人应该好比不死的癌症,活着的人甚至不如一个死人,不但拖累家庭,也有可能拖累别人:他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岳父的邻居就是一个精神病人,原来是一个很好的人,但他在考入北大后却被别人冒名顶替,想不开就疯了!
邻居的父母都是一把年纪了,哥哥也拖儿带女,但病人疯的可怕,家人无奈,才狠心把他用铁链锁起来。
人虽然锁住了,只能在屋里活动;但病人还是不停地说唱骂人,谁要一靠近,他就会突然袭击,伤害别人。病人甚至把自己变成**,门也被打烂了,就这样赤身**站在门口。
岳父对这一幕印象深刻,他这样问,实际上早就后怕了:假如蕾蕾的病情一直不好,会不会变成邻居的样子?
岳父去看了蕾蕾一次,两个人隔着一个栅栏,把两个人变成两个天地。蕾蕾的爸爸就流泪了,但蕾蕾却傻乎乎的,和原来的蕾蕾判若两人。
酷儿本来不想带着兵兵去看妈妈,但兵兵哭着叫着,并且对酷儿说:“你不让我去看妈妈,我长大了就把你关在外边不准回来!”
兵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