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听他这话,眼睛一眨不眨了好半天,方回过神。
“......你,不会是想躲到我小世界里吧,行不通的,且不谈我.....有没有精神把你放进来,他.....肯定,会发现你的。
她一字一句缓缓说道,面色仍近乎透明,看得玄羽目溢心疼。
“不是的,雪,信我便好了。”玄羽轻语哄她。
饮天道人在一旁听着,仿若想到什么,便笑道:“你小子倒有主意。”
不过这笑不过瞬间的事,他而后拂尘一挥,“既知那极恶要来,我自要去做一番准备。”
玄羽偏脸瞅他,“准备什么?”
“自然是防止他把为师干掉。”
“虽然活了几千年,但我并不想死啊。”
………
就在玄羽以为饮天飞走是要抛弃他逃命的时候,这老道伴着两道气势汹汹的流光,从天而降。
“害,急了急了,那货还没来呢。”饮天站定了身子,环顾一番,便是摆手撮牙花子。
玄羽无语之下,望定了他左右浮立的两人。
一者身着墨衣,背上背了把黑色大剑,眼角细纹不显苍老,搭上孤冷的面色,流转着凌厉的霸气。
另一者手持弯杖,两目一浑浊一精异,容态沧桑垂老,同显虚幻光华。
玄羽想,那背着硕大黑色剑的家伙,就是曾纳剑道时知晓的饮天好友——黑剑了。
至于那老人,大概是师父之前提过的梦杖老人吧。
“小羽,这两位是为师的好友,来,打声招呼。”
饮天的笑容中一点都没有强敌将至的直觉,挥手向玄羽道。
那绪只一闪而过,脸依旧严肃的绷着。
倒是拐杖老者笑得满面皱纹,“哈哈,饮天能看上的徒弟,必然是天赋近妖之辈,你,便叫我师伯吧,我还能沾沾光。”他对玄羽和蔼说道。
听此,玄羽恭敬行礼,“师伯言重了。”
“哈哈。”梦杖老人愈笑愈欢,“这漂亮的小姑娘,别不也是你徒弟吧,过分了啊饮天老道。”他转望向饮天。
闻言,饮天偏头,骂道:“别胡扯八道,那是我徒儿的道侣。”
梦杖惊瞪了眼睛,而后眸中流露了甚多复杂的意味,喃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饮天,若极恶会来,我等三人,如何能敌?”黑剑眉目冷冽,出声道。
听此,老道摸了摸胡须,“还记得当年的手指印吗,那东西其实是极恶所为,我曾说三人联手勉强可敌,如今他虽有恢复,但我也不失精进。”
“而且……我们既然为东方宇宙的守护者,就不能放任他胡作非为,哪怕拼着伤他一点,也是为极正争取到了时间。”
听此,黑剑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嗤,“说的冠冕堂皇。”
饮天道人笑了笑,这个黑剑,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我觉得,若这里发生大战,那三位,倒不至于真的不管。”梦杖低语。
“呵,就他们,能来?我们死了都不见得敢出个声。”黑剑不屑道。
雪此际也明白这三人要干嘛了,她两眼大睁着,里头水光满溢,“师父……何必要这样做……”
“前辈们,还是不要惹他了……他,只是要带走我而已……”
她说着,简直要泫然欲泣,玄羽抱住她,在一旁缄默。
“唉,傻丫头,我们要与他相战,并非为了你啊。”
饮天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玄羽一眼。
“……师父。”
“此之一战,会有危险吧。”
“涉及到性命的危险。”
玄羽手紧成拳,目光如炬地盯着饮天道人。
话落,宇宙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轰隆隆——”
突兀,滚动的嗡鸣,犹如自极端遥远处,蔓延来至。
黑剑、饮天道人、梦杖老人,三者霍然回头,浮身直起,于漆黑高空,苍然而立,气势恢宏。
一道诡谲暗影,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对面,整个人似为滂沱的黑魔之气簇拥着,只有两点猩红,闪在恐怖的幽暗中,肆虐出了尸山血海。
玄羽望着这滔天之态,深觉震撼,魔,这才是魔,真正的魔。
魔龙……
脑子里忽地冒出这两字,玄羽一惊,双眸不由自主地闪出了金光。
“雪儿,过来吧。”
森寒残酷地声音,自八方压来,玄羽感觉怀中人的身子,出现了微微的颤栗。
“传说中的极恶,我等能见,真是三生有幸。”
黑剑语气绝利,背后大剑已至手中,浩瀚剑威,扩散开去。
殷煞扫了他一眼,那冲来的剑气,即刻轻风般化为虚无。
既而,那双血红之目,定在了饮天身上。
“之前说了,要杀了你的。”
是语出,玄羽当下变了脸色,随即就见殷煞一指点出,一道黑龙般的幽邃气流,游动出去,扭曲之间,竟已到饮天面前。
面对此光速般的一击,饮天拂尘长挥,空间出洞,那龙行黑意,当下被莫名吞没,只余一片玻璃被砸开般的破碎之色。
望得此幕,殷煞眉宇渐凝,想不到,这道士在空间上,竟长进了些。
他复而抬手,宇宙俱黯,奔腾魔息,自掌中吐纳,与背后浩瀚的黑相融。
刹那之间,千里黑龙,通世怒起,其壮烈巨身,目断崖际,尾扫万军,刮满所视之界,浓重的浊煞气力,爆涌翻袭,令百星枯萎,空间成虐。
玄羽观之,便忆起这殷煞的一句话。
我若回巅峰,你等皆为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