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医见盛夏不语,问道:“王妃可有什么办法救治?”
盛夏能有什么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天山福罗。
可此时她若是走了,只怕全天下的人都要以为她盛夏下毒事发,落荒而逃。
盛家颜面扫地不说,自己更是在难洗白了。
盛夏脑子里乱成了一片,她看着地上跪倒的一片,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片刻,挥了挥手:“算了,都下去吧。”
魏右听见盛夏要把所有太医都使了回去。
急道:“王妃,这可都是太院的太医啊。”
盛夏苦笑了一下,太医?天王老子怕也没用了。
她看了看魏右:“都走吧,走吧。”
魏右见她如此,也不好再说,只好带着一众太医退了出去。
盛夏坐在床前,看着魏衍如纸的一张脸,心如刀绞。
说他凉薄无情,可他明里安里的帮过自己那么多次。
说他老谋深算,可他一桩桩一件件都让着自己。
她不就是写了一本小说么,这到底是做了多大的孽啊。
盛夏看着昏迷不醒的魏衍,咬了咬牙做了个勇敢的决定。
她无论如何也要去番良,找到天山福罗,给魏衍续命。
盛夏给魏衍掖了掖被脚儿,算作最后的道别。
出了门,就喊来平安喜乐,五个人骑着马就匆匆上了路。
番良地处偏远,盛夏一路疾行从未停下休息。
硬是赶在天黑之前到了番良城池边境。
五个人停在了城门口,一路水米未进让盛夏的声音有些嘶哑:“京城之后,强行拦路者必须死,明白吗?”
必须死?
听见这个词,四人心里皆是一惊。
这小姐怎么从寺南回来就变了个人一样。
从前她真的是杀只鸡都要抖三抖。
今天居然说出来“拦路者死这种话了?”
他们哪里明白,这番良,说是城,其实在这里的,全部都是流放的重刑犯。
立国初期,魏允刚刚上位,按照规矩,新帝继位该大赦全国。
可有的人能放,有的人却不能放。
比如,那些罪大恶极之人就是万万放不得的。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
尤其是皇家的规矩,那是万万破不得的。
福佳太后想了许久,做了个决定。
她先是一纸文书,将原本就地广人稀的番良变成了一个只许进不许出的地方。
又将那些罪大恶极之全部流放到了番良。
那些人到了番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不出几日,整个番良就已经成了他们的天下。
时至今日,怕也十几年过去了
这些人或许弃恶从善,或许变本加厉,那都是盛夏所不知的。
她要保证时效,就必须快刀斩乱麻!
盛夏见了看紧闭的城门,眼里露出一摸寒光
“准备进城。”
闻言,四人全部下马,“嗖嗖”几声,四道黑影飞上了番良的城墙。
盛夏一踩马背,纵身而上。
看了看一片寂静的番良城,想起了从前草草落下的几个字人间地狱,不由得心里一寒。
一只手摸了摸腰间的那只白虎玉佩,坚毅的看着远处最高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