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塞缪尔没必要折腾这些,就为了参加个舞会来和王子说几句话,还是问他魔物在那里的这种事,就弄的这么曲折。归根到底,还是塞缪尔对舞会很感兴趣。
舞会哎!塞缪尔还没参加过这种诚!他连一句“舞会这种东西真是无聊庸俗不堪浪费时间”的逼格话都没资格说,而且舞会在童话故事里可是触发剧情的重要诚,既然都来了童话世界,不去看看怎么行?
马夫已经来到了塞缪尔租住的房子门前等着。塞缪尔再一次照了照镜子,就端着架子走出了门,上了马车。坐在有舒服海绵垫子的马车上,塞缪尔把窗帘拉开一道小缝,正好看到隔壁那栋房子里的女佣出来倒污水,结果没有看到塞缪尔的马车,白马才刚迈出个步子呢,就一下子被马车蹭了一下摔到在地。
塞缪尔赶紧跳下来,对那个摔倒了的女佣伸出手:“您没事吧,女士?”
可惜塞缪尔好意却被迫落空,那名女佣不但没有抓住他的手,自己抓着水桶爬了起来,还诚惶诚恐地鞠着躬:“对不起,先生……”
她穿着打扮得很土气,态度也十足卑微,紧张的握.住水桶的手指上粗糙干裂而长着茧子,显然是长时间在做粗活的人,然而从她的脸孔和始终明亮的眼睛看,倒像是一位秀而多过一位女仆。
只是不知道她怎么会沦落到当一个女佣的,还是一家破落户的女佣。塞缪尔知道这户人家,他租住房子的主人明明自己也入不敷出,却还好意思指着这家说他家续娶的女主人十分不节俭,最爱花钱,弄得开支和撑门面都快顾不上来了,导致现在天天妄想把她的两个女儿嫁给有钱人家好补贴补贴她。
若是大户人家的女佣,纵使也会做着粗活,却也会为了整洁和宅子的风貌而穿着干净的制服,而这个女子,说的好听点,是穿着灰扑扑的衣服,不好听的,则是跟扯了块抹布披在身上一样。
塞缪尔很有些同情她,因为这位女子让塞缪尔想起来了自己曾被拐卖干粗活的经历,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对她的处境无济于事,纵使是花钱买来了,也无处安放,也说不定,人家是逆来顺受的呢?塞缪尔可是每次出去遛弯都能从他家院子里看到这个女佣在来来往往的干活的,总是低着头,答应主人家的一切要求。
舞会要开始了,塞缪尔可不想迟到,还想早去一会好找个位置好的停车位。他掏了掏放钱袋的位置,才发现因为换了礼服,不但钱袋换了位置,里面也剔除了往常还会放的小钱,而换成了金子和银子块,连楔都被他留在房间里。而现在,掏出那些面值太大的贵金属给这个女佣可不是好主意,免不了会给她招致灾祸,因而停在原地保持着o兜的姿势踟躇了一下。
可是这位女佣却先开口了。
“谢谢您的好意,先生,我没有事。嗯……您是去参加舞会的吗?”
“是啊。”塞缪尔顺势换了一个自然点的姿势。
在今日,一定是个全城俱空的时候,而舞会会举行三天,这三天也定会如此,因为国王说为了给王子找王子妃,全城只要有女孩儿的人家都可以参加,而单身的男士也可以参加,塞缪尔想这都成了公办的相亲大会了。而眼前的这个女佣,虽然地位低下衣着破烂,只要她能把自己收拾收拾,也是可以进去的。
从她蒙着灰的脸庞下,也是能看出她秀丽的容貌呢。
而确实,塞缪尔能够从她的眼睛里找对对舞会的渴望。漂亮衣服和首饰、舞会、男士追逐和女士嫉妒的目光,总是女孩儿想要的,这个女佣也不会例外。
假如遇见的早一些,塞缪尔兴许也会给她置办一身,带着她去参加舞会。可还是那句话,现在已经不早了。但是塞缪尔还是问她:“你也想去舞会吗,秀?”
女佣迟疑了片刻,明亮的眼睛里闪过渴望,半响终于坚定的说:
“是的,先生,我也想去。可是你瞧我这样子,怎么能进舞会呢?宫殿的守卫是不会让我进去的。”女佣眼里流露出了伤心。
“那明天我带你去好了,假如你真的想去。”
“真的吗?”女佣惊喜的问道,甚至忘记了尊称,接着她就因为自己的失误而羞红了脸颊。
“当然是真的了。明天我会找你家主人说这个事情,到时候一切都会给你准备好的。”
女佣并没有拒绝,塞缪尔就当她不想拒绝了。示意车夫挥动着鞭子驱马离开。塞缪尔并不知道,那个女佣的视线一直盯在他的精致华丽的马车上,一直到看不见为止,眼里满满是求而不得的渴望。
舞会的地点宫殿前已经停了许多马车,大都是按照爵位的品级和主人的官位排列的顺序,他们穿着像是个骑士的马夫,规规矩矩严肃的站在马车前等着他们已经进去了的主人。作为没有任何名头的塞缪尔,只能在一片划给他们这样人的空地上停车,而原先想找个方便走停的停车位的塞缪尔,遗憾的发现因为和那个女佣对话,导致现在并没有好的位置,因此只能找了个位置略别扭的地方勉强把马车停下。
塞缪尔下车的时候又整理了一下衣摆,回想一下完全没学过只在过的所谓“宫廷礼仪”,迈进了宫殿大门。
这个时候塞缪尔才发现,原来这场舞会也是筛选来宾的,而筛选的原则就是既打扮寒酸又长的难看的,这样倒是筛下去许多纯粹来蹭口饭吃的,而年老的人根本就没出现,要不然这宫殿也装不下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