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詹事府。
李善长看着宋濂他道:“太子殿下在何处?”
汪广洋手里拿着奏疏,宋濂目光望向身后那些人,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
李善长目光望向高启,开门见山的说道:“高启,太子殿下他到底去了哪里?”
“殿下去哪里,岂是我们小臣子能问的?”高启不卑不亢的回道。
李善长记得高启,当时那个沈千城的状子就是这个高启给递上去的,自己侄子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
“他是不是出宫了?”李善长看了看平静的高启,问道:“是不是?”
“没有。”高启摇了摇头,说道:“殿下怎么可能出宫,清早我还见过他。”
李善长看了眼高启。发现他丝毫不慌乱,昨天胡惟庸那儿子胡鹏明明说看见太子殿下去了沈家。
他看着高启,说道:“我有事见太子。”
“噢,那李丞相就去找太子殿下吧,我和宋先生还有事情要做呢。”高启转身,脚步轻快的向自己的书桌方向走去。
“高启,你站住,我问你话呢。”李善长面色不悦。
这个高启敢目中无人,当初要不是他,李彬也不会那么容易被砍头。
宋濂哼哼唧唧半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争执不下时,门外忽然有人喊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李善长和高启他们听到声音立即出去。
“高启见过皇后娘娘。”
“李善长拜见皇后娘娘。”
马皇后知道朱标出宫,今儿早上玉儿和锦儿又说李善长来了东宫,就急忙去请她。
“李丞相,太子昨夜处理事情太累,本宫让他在寝宫多睡一会儿,有事先和我说。”
站在旁边的李善长听到马皇后这么说,心中更是大惑不解。
明明胡惟庸的儿子胡鹏告诉自己,他亲眼看到,难道这小子在骗自己。
那些言官怎么也是吃干饭的家伙。
皇后娘娘怎么突然来了,难道是殿下真出宫了。便笑着对马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是关于疏通大运河的事情,微臣想和殿下商议商议。”
“太子不是说让李丞相处理此事,皇上不在,朝中还要李丞相多操心。”
李善长道:“这是臣应该做的分内之事。”
“李丞相辛苦了。”马皇后看了他一眼。
太子殿下的银两并没有从户部出,他想到自己的免死铁卷后大胆进言:“娘娘,殿下造船厂的银子太多,况且户部……可前几天沐将军送去三万两白银的事,娘娘知道吗。”
关于沈家酒坊的事,马皇后知道是沈家给办的事情,银子自然也是从那里来。
今日要是不解决,又少不了言官的谏言,马皇后道:“李丞相你先回去吧,等太子起了,本宫让他找你。”
李善长犹豫半刻,随后点头道:“是,臣看殿下忙碌,也是于心不忍。”
“去吧。”
马皇后待其他人都离开后才转身到朱标的寝宫道:“玉儿你去准备些吃的,殿下过会儿就会回来。”
锦儿站在旁边,转着圆溜溜的眼睛,娘娘怎么知道殿下就回来了,难道是娘娘默许殿下出宫的。
朱标回到寝宫,看见马皇后也在,坐到马皇后的对面,笑着说道:“母后起的真早。”
“李善长今早要见你,问你造船厂的银子哪里来的,若是他知道是沈家,恐怕会到你父皇跟前告状的。”
朱标抬起头,说道:“儿臣觉得,这些银子总会让人起疑惑的,不如让它名正言顺起来。”
马皇后看了他一眼,对旁边的小太监道:“宣沈家父女进宫见我。”
小太监点点头,立即带人去传话。
“扬州有沈家的功劳,这酒坊说白了也是你的,咱们朱家也该给人家些恩惠。
至于李善长,因为李彬的事肯定会记仇,你也多体谅体谅下他,只要不过分,便由他去。”
朱标站起身:“母后对我是最好的。”
“别贫,你们兄弟几个啊就你最省心。”马皇后起身:“我呀也得忙了,和沈家父女好好的说说话。”
马皇后别有深意看了朱标一眼。
片刻后,朱标从高启那里得知了今天早上的事,皱着眉头对高启道:“这科技院我们得好好的管一管了。”
高启点头:“殿下,宋先生说他想请辞。”
“随本宫去看看他。”
……
……
中午时分,马皇后的寝宫。
马皇后放下手里绣着的东西笑道:“来,让本宫看看。”
“是,皇后娘娘。”
“你爹在苏州老家,那南京城的生意都是你在管?”
沈知否点头,浅笑着细细回答:“禀娘娘,家父这次回家过中秋看看祖母,南京城和扬州还有杭州的生意都是我在打理。”
“酒坊和糖坊又给你添了不少累吧,说起来你们沈家为大明朝廷也做了贡献啊。”
沈知否微微惊讶,随后又平复下来,既然皇后娘娘知道,那一定是殿下告诉了那事,不该隐瞒的也就没必要隐瞒。
“娘娘,这是沈家应该做的事情呢,凡是大明朝居民都该为朝廷尽心尽力,分内之事。”
“此事太子后来才说,本宫也知道的太晚,今儿叫你来陪我唠唠嗑,上次高启也和本宫说你不一般。”
马皇后说话也很亲近,沈知否心里的紧张也渐渐散去。
“本宫打心眼里喜欢你,我那些孩子都太淘气,在这宫里待的久了,都闷的很,你们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