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济见朱标为他打开刑具,便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太子殿下若需要罪臣,罪臣定呕心沥血,弥补自己的过错。”
朱标叹口气,道:“刑部这件事中,除了朱桓,陈宁他们,你正是最特殊的,你明白吗。”
开济听后,心中喜忧都有。
刑部空缺,一时找不到最合适的吏治之才,朱标多次想把开济放出来。
但开济的夫人,毕竟参与了贪污,这件事,开济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刑部大牢这事,朝廷对开济有了案底,不可能重用。
不少与开济交好的官员,还是希望朝廷赦免开济,让他继续任刑部尚书。
介于这些,朱标对开济另有安排。
看开济双肩放松,朱标回到御案后,低头看起奏疏来。他需要做个“好人”。
不过不是现在。
半天没动静,开济抬头,马上意识到,太子殿下坐在那里批改奏疏,似乎把自己给忘了。
当然不能提醒太子,自己还等他说话。开济不淡定了,冷静下来细细思考,反复咀嚼着从进来到刚才最后一句话,寻找失误。
每一句都没有错,太子的表情也没有问题,看来是自己有些想太多。
一定是多心了。开济继续安静的跪在那里。
半炷香过去……
一炷香过去……
开济又开始寻思,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殿下为他开刑具,又说他很特殊,一定是想饶恕他。
但自己肯定忠心表的不够,太子殿下又反悔了?
“啪。”
“啪~,岂有此理!”
一沓奏疏被拍到旁边,开济惊的立即停止后背,紧张的看着御案前的朱标。
不过让他惊讶的事,太子殿下似乎很烦恼,遇到了为难的事。几本奏疏被单独摔在桌边。
“开济?孤很看重你的。可奏疏都是弹劾你的罪责,这群家伙。”
朱标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对人才的惋惜,双手紧紧握拳,似乎已经为难到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太子殿下,臣有罪。”就算是官场大半生的开济。此时也被朱标这个“影帝储君”的表演蒙住了。
“不。你是难得的吏治之才,孤还是要重用你的,不管百官反对声多大。”
朱标说完,立刻站起身看着下面的开济,似乎为了这事,他很难做的样子。
随后一本奏疏被朱标大力扔到旁边的角落。
“殿下为何扔它。”
“他们说你是贪官污吏,该处以极刑,不可重用,孤怎么可能不生气。”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些细节上的表演了,一定要装成生气的扔了弹劾的奏疏,这样才能衬托出他对开济的掩护和重视。
“太子心意,罪臣开济感恩戴德,只不过,百官之意,还是不能强拒。”
太子殿下再怎么维护自己,自己也不能让他拂了百官的意思。
自己人走茶凉,那些官员早就见风使舵,与自己撇清关系,成了落水的凤凰。
没想到,太子殿下心里竟然这么看重自己,为了自己怒扔弹劾的奏疏。
凄凉的处境,太子不忘他。
“殿下的心意,罪臣明白,但不能惹朝中非议。”开济声音又重重的强调。
“没事的,没事的,他们举荐郑士元做刑部尚书,这怎么可以,他不是吏治之才。”朱标烦恼的对开济摆摆手,表示他坚决不同意郑士元做刑部尚书。
“殿下,罪臣以为,郑士元十分符合刑部尚书。”开济感念朱标对自己的爱护,真心实意道:“罪臣愿意为郑士元打下手,把臣这多年来的吏治经验都全心授给郑尚书。”
朱标要的就是开济真心实意的话,开济多年的吏治经验,是朝廷无人可比的。
严刑拷打威逼开济,不如让开济自己感恩戴德,戴罪把吏治经验无私授给另一个人。
戴罪这么久,开济终于松口。
“不行,这怎么可以,你虽然有罪,但你戴罪在刑部做事,孤对你很爱惜,前几天他们就弹劾你,气的孤没心情用膳。”
正在这时,小黄门端着简单的饭菜和汤进来,放到旁边的茶桌上道:“殿下,用些饭菜吧。”
“不饿。”
小黄门很奇怪,明明是太子爷吩咐他去准备些饭菜。便跪下来说道:“您已经很久没用膳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干的不错,这个小黄门这句话说的好。朱标心里暗暗给他个赞。
开济心里感恩,殿下果然已经很久没用膳,自己也只有为刑部多做些事情,才能报答太子殿下。
开济坚持说郑士元做刑部尚书很好,自己愿意配合,倾心整治刑部。
明年秋天,就要被问斩,他死而无憾!开济心中十分愿意。
朱标表示遗憾,无奈。随后确把郑士元作为刑部尚书。只等郑士元进京,便走马上任。
开济在朝中与大理寺,中书省的不少人都是挚友,这次开济自己坚持让郑士元做刑部尚书。就算传出去,也和自己无关。
开济被押走后,朱标的戏也结束了,命小黄门把地上那本奏疏捡起来:“这本奏疏处理了。”
“是,奴婢这就办。”小黄门把百官拍马屁问好的奏疏捡起来,拿去处理。
每天朱标都会收到几百份刷存在感和问好的奏疏,今日演戏用的道具就是新的一份。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两天后,郑士元在奉天殿被朱标任为刑部尚书,叮嘱他学习开济的治理经验。
郑士元被突然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