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只会诓我。”两人站在内殿说着话,外殿是忙着清算账册的众官员。
“不诓你,有时间孤带你去浙江一带游玩。”朱标嘴上是毫不犹豫的许诺,但是心里却想着去浙江游玩估计是老了后的事了。
因为去游玩,这玩意很容易让人累,尤其她出去后总是喜欢腻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跟着。
“哼,殿下你说有日子陪,那基本就是随口一说。”
徐妙薇锤了一下朱标,精致的脸依靠在他的胸膛,眼里平静而依赖,又好像在怔怔的发呆。
送走徐妙薇,三宝快速送来一沓账簿,凤阳府定远县的皇明卫馆交来的簿子。里面记录了定远县百姓的供词和血指印,以及定远知县的劣行。
“定远县这几年的治安情况总是特别差,每次都要上报朝廷,他们剿匪人数,光是论杀匪奖赏,都快要超过一万两。这几年就属定远的山贼多。”朱标看到有关定远县的簿子,皱着眉疑惑。
朱标合上簿子,随后又再次拿了起来,定远县下乡的卫馆报上来的条条事例中夹带着人证物证。
其中包括,何时何地何人贿赂皇明卫馆官员银两,宝钞,古董和玉器数。
三宝:“皇明卫馆明面上是处理县乡琐事,让他们放松警惕,殿下这招真是妙啊,殿下不仅……”
“妙吗?三宝你何时学的这么会说话。你给孤严肃点,快把有问题的府县都找出来,按问题轻重分开放着。”朱标笑道:“明天孤让东宫膳局赏你几道佳肴。”
这几日,三宝整天跟着朱标在御书房彻夜看奏疏,也得好好的犒劳犒劳他,让东宫典膳局给他做几道菜。
能够吃到典膳局的饭菜,对于这些内侍宫人都是天大恩赐,也是让他们感觉有尊严的事情。
各地卫馆的密信陆续送到了京城通政司,通政司对于打有特殊印戳的信一刻也不敢怠慢,装在盒子里送到东宫。
洪武三年,定远县村妇在县城南菜市集卖出十五颗鸡蛋,定远县知县要求收商税,村妇与其讲理辩论,被殴打致死,无处申冤,定远知县刘大为霸占其女,悄悄压下案件。
洪武三年夏,暴雨洪水,定远县百姓农田被毁,凤阳府按赈灾所规定拨银千两,粮千石,被定远县知县贪污克扣。
百姓齐名上告,他以叛贼之名收押定远大牢,至今未放。
朱标想了想,当初定的商税法中有明确规定,长期从事购买售卖的,按照规定进行收税。
可大明商法中,特别有洪武释注:农户百姓偶尔零售鸡蛋,蔬果粮食,不足十石,朝廷不得收取税钱,不得巧立名目。
朱标露出全盘了然的神色,叹了口气,“防贼防盗防贪官,防了今天,防不住明天,现在竟然开始私立了税钱,定远县税课局是要脱离朝廷出来单干?”
想到这里,朱标并没有召集中书省商议,而是让陆忠带着几个锦衣卫暗自去定远县寻找更多的证据和人证。
三宝见朱标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奇怪,又不好问,站在旁边静静地伺候着。
“倒茶。”朱标敲了敲桌子,三宝手脚利索的去了。
片刻后……
倒茶。
半炷香后,还是倒茶。
三宝明白自己的身份,有些不该问的就不问,他挺沉得住气,换了一壶茶又一壶。
“三宝,你知道定远县知县是谁吗?不是一般人。这次可得请示下父皇的意思。否则暗自处置,会让父皇不高兴的。”
三宝点点头,只觉得朱标考虑的有道理,点头道:“那奴婢就去把这件事先压下,听爷的吩咐。”
“先压下,但涉及定远县的人和物证,都提前找到……你明白该怎么做吧。”
“明白。”
定远县知县就是刘继祖的长子刘大为,朱标没有把握,因为这次老朱去凤阳时,顺带着说自己要把刘继祖请来京城。
老朱真请人来了,自己搞个要斩人家长子,那朱皇帝可就下不来台了。
两日后,朱标收到老朱要从凤阳回来的消息,顺带着知道了文书江行刺的事。
为了安抚一下,朱标特意早早算好时间,赶到宫城处,去接老朱他们。
朱樉看到朱标,心里总归有些不乐意,一路上父皇直夸赞着大哥的好。
因为朱樉去凤阳前,看上了东宫的锦儿,因为这事,他被朱标训斥了。
他对老朱道:“大哥很闲啊,还有时间接驾,平日里父皇那么多奏疏要看。”
朱标心里有些气,扫了眼朱樉没说话,转眼便笑着说道:“儿臣得知父皇回来,已经让人将乾清宫和坤宁宫打扫,迎接父皇母后是儿臣该做的。”
天气寒冷,夹着寒风,老朱从车撵下来,搓了搓手:“先把太子妃和孩子接回去,咱不要紧。”
朱标点头,正要到后面的车驾前时,马皇后从帘子里探出头叫着朱标:“标儿你上来,母后有几句话要与你说。”
感觉到马皇后的语气,朱标点点头,进了马车。不久后他又钻出马车去接太子妃。
马皇后的意思他明白,就是告诉他身在皇室,妃妾往后会有很多的,让他要好好学会不能冷落任何一方,这样后宫才能多些稳定,有利于国本。
往东宫走时,朱标主动将孩子抱过来道:“这次去凤阳,太子妃和父皇母后都受惊了。寝殿孤已经让她们提前烘热,回去歇着。”
孩子被乳娘抱着离开,朱标牵住常氏的手,包裹起来:“怎么这么凉,回去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