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各地藩王撵出去,让他们主动去开疆拓土,大明承认他们获得的一切,大明也尽全力支援他们;兼与大明诸多藩属国展开贸易,这是小皇帝打算在科举之前,一定要做好的两件大事!
至起码,也要先把基调定下来!
把藩王调出去,大明内部不但少了很多趴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家伙,更能让这些家伙雄起,把这些家伙的土地收回来,还能让这些家伙的小可爱,变成更多小可爱!
朱厚照是晓得的,光是一个宁王,其财富至少有十亿两,简直堪比后世的和珅和大人,那更富有的蜀王、襄王、郑王、荆王、淮王、楚王……呢?
这些家伙不但坐吃山空,还挖空心思占朝廷便宜,更是只会把小可爱一堆一堆的埋进土里,朱厚照一想到这茬,心里就抓狂!
这么多银子,不用来建设国家,不用来变成更多银子,简直就是犯罪!
朱厚照把脸一沉,道:“代王叔要是不同意,那朕就封几个堂弟为王,提前将他们赶去白银岛,让他们去自生自灭!”
代王朱俊杖只不过比朱厚照大十来岁,当年还抱个这个嫩乎乎的小娃娃,哪里想这个狗东西长大之后,会这么狠?
代王朱俊杖苦笑道:“陛下,倘若开了此例,则秦王若何?晋王若何?蜀王若何……”
“陛下总不能厚此薄彼罢!”
小皇帝眉花眼笑,一听代王意志有松软意向,连连道:“大家有本事,都可以开疆拓土!”
见代王朱俊杖脸色越来越苦,小皇帝朱厚照劝道:“只要代王叔做好榜样,其它藩王必然前赴后继,朱氏子孙遍布天下,先后成王霸之业,太祖泉下有知,岂不开怀?”
代王朱俊杖的脸色,更苦了!
“代王叔,行千古壮举,开百世未来……只在代王叔!”
见代王朱俊杖就快哭了,小皇帝忍不住加最后一把火,道:“目前,航海人才有,大船队亦正在打造,王叔不但可以带走随身卫队,更可以带走王府一应典吏人才……哪怕王叔喜欢多纳几个妃子,朕亦为王叔做主了!”
代王朱俊杖是真哭了,他眼泪哗哗的淌,道:“陛下竭蹶而誓之,雏幼而行之,此事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市井老幼常言,大明得了圣主,方有今日欣欣向荣之景,才有今日国泰民安之实,亦有大明追亡逐北之威……”
“可是……陛下啊……”
“船队要钱,人才要钱,开疆拓土……到处都要钱啊!”
代王朱俊杖眼泪汪汪,道:“臣已经将土地赠予了皇庄,经年无收,只得靠老本度日……就连平时赏赐府中下人,都得小心翼翼……”
嘶!朱厚照完全忘记了这茬!
他只记得宁王之富,鲁王之奢华,却忘记了大明仍然有几个穷逼王爷。
这个代王,就是其中一位!
代王之封地,乃是大同,偏偏大同乃是百战之地,诸多耕地刚刚插好秧苗,鞑靼人就来了;又或者刚刚翻好土,博下了小麦种子,鞑靼人就来了;再或者粮食刚刚长好,就等来一趟收割,鞑靼人又来了……
故而,在依靠土地赚钱的时代,所有的藩王里面,代王算是最苦、最惨、最穷的那一个!
而代王愈发穷苦,朱厚照也有一份功劳!
他之前遍收山西土地,和代王好说歹说,将土地拿走之后……给予的回馈,实在少得可怜。
若非代王于大明各处都有些土地,若非代王妃善于经营……好吧,现实是代王府破旧得瓦片烂了,代王只能偷偷摸摸跑去窑厂,说拿几片瓦去丈量尺寸,压根不敢提房屋漏水。
太丢人了!
当然,要说代王真没钱,那也是假的!
实在是朱厚照太黑心,代王之前有多少钱,朱厚照就卷跑多少,然后再发放多少银票;虽说银票也能当真钱使用,可银票这东西,能埋进地下么?
他堂堂代王,倘若某天死了,陪葬的金砖都没有,死后怎么去见人!
一代藩王代王朱俊杖,就因为和皇室亲厚,弄得现在只有最私密的一些金子,还不敢使用……就是这么惨!
现在小皇帝让他去开疆拓土,他虽然和小皇帝这种“竭蹶而誓之,雏幼而行之”的物种不同,但身处百战之地,自身又有一身好武功,每每大战更是冲锋在前……
他怎么会没有开疆拓土,封狼居胥,勒石燕然之心!
代王朱俊杖,算是诸多藩王之中,最有进取精神,最冀望大明国泰民安,最希望喋血沙场,最希望青史留名的那一位!
可是,他现在除了压棺材板的一些金子,哪里还有余钱?
他此行兴冲冲来京,本以为小皇帝是和他商议分红的好事情,能让他揣一些小可爱回大同,让王妃开心开心,能让王妃多缝几件漂亮衣服……
哪里知道,小皇帝这个坏家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本王继续掏钱?
他这么一说,朱厚照也愣了!
他实在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朱厚照立即回忆起……上次和鄂尔多斯部落交易的铁矿石,貌似资金还是代王垫付的?
本钱好像一直没有还给代王?
但朱厚照是谁?
他乃是八百年老鬼,脸皮早就修炼得和城墙一样厚,见代王这么一说,他压根就没想提代王帮他垫付资金,也没想代王这么穷,原因是因为他……朱厚照嘻嘻一笑,道:“好说,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