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王是谁?
兴王叫做朱佑杬,乃是明宪宗第四子,他享。
他就藩于湖广安陆州……此处道路难行,舟船的确是多了点。
这是众位大臣能想起来的资料。
即便是兴王偶尔至京师,与朝堂诸公相交,也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有礼好郎君的模样。
说他像成祖……好吧,宪宗的儿子就没一个像的!
可这常恨不得继,谁也不敢保证!
正德皇帝乐了起来!
你们当然认为朕这个皇叔温良俭让,可你们不晓得这厮有个好儿子!
他叫朱厚熜!
一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朕既然知道了这一遭,不从根子上将这厮的名声彻底坏了,还让他来继续做皇帝?
呸!
等过几年,老子当真生不出来娃,就去别的藩王那里过继十几个,由朕来亲自教导!
无论如何,这位置都不能让给一个没良心的小杂碎!
更何况,你们以为朕就这么一出?就这么奏一次,如何能将他的名声搞臭?又如何能断了他对大位的继承权!
倘若,每次大朝会都有人启奏一本呢?
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时间还长,朕花个十年时间,每个大朝会都随意选个理由……或者理由都不用选!
到时候,就算朕有个万一,会有人敢提兴王有后?
不过,现在嘛……朕是如此光明、伟大、善良、正直、仁爱的君主,怎会去怀疑朕的皇叔。
正德皇帝摆摆手,温暖和煦地笑道:“皇叔就藩之地车马难行,舟船是多了点,宗令去巡视一番即可,不必小题大做,也不必再言!”
刘焉老老实实退了下去。
但能混到有资格上金銮殿,聆听大朝会的家伙,就没一个不精明的人,这恰好引起了众人的疑虑!
皇帝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要说第一波您说了,第二波……以刘焉和刘瑾的关系,他的奏章和陛下您无关?
不太可能罢!
可您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恕臣愚昧,实在想不通陛下您要干啥啊!
可聪明人,还是很多的!
有人根本不去管个中究竟,而是直接得出了结果——陛下对兴王不满!或者说,兴王得罪了陛下!
这么说来……心思不同的人,就下了不同的结论。
比如,有人就立即决定,此事必须汇报南边,兴王可以拉拢!
也有人下了决心,只要本官搜罗兴王一丝不法,那本官想要再进一步,是不是会容易一些?
在众人各有不同的揣测中,太监又高呼起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一次,所有人仍然把目光望向焦芳。
也没人再来抢焦芳的剧本。
连正德皇帝,都笑眯眯地鼓励。
焦芳上前一步,道:“臣工部焦芳有本上奏。”
正德皇帝轻轻道:“焦爱卿但请讲来,朕洗耳恭听!”
好吧,朝堂上是多么精明的人,但有正德皇帝一句洗耳恭听,大家都知道焦芳的长篇大论来了,也知道肉戏来了!
但这第三奏,仍然将众人震了一溜得傻!
————分段————
若说正德第一波发言是个炸弹,永不加赋这种美好愿望被一个帝王亲口说出来,着实令人惊叹。
但说实话,和朝堂诸公的关联并不大!
因为,朝堂诸公又不需要去缴纳税,也不用去参与徭役与赋。
赋这个东西,无非就是皇帝享乐花费的东西,正德皇帝只不过说不加赋而已。
又没说将赋完全取消!
这最多只能说,正德皇帝有明君的潜质,他也迫切希望做一番不亚于前人的功绩。
只此而已!
再说,皇帝这么多钱……不说皇庄的生意,被正德做得如火如荼;就说陛下的钱庄,已经挤压得江南钱庄、大同银庄等一系列百年老字号,几无生存的可能。
大德银行的银票,哪怕朝廷不曾和缅甸、安南、朝鲜、东瀛做生意,可这些银票已经在当地遍地开花。
比真正的银子都好使!
光是一个翡翠,一个会所,陛下每年能赚多少,谁能知道?
有心人估计了一个大概数字,至少五千万两白银!
这还不包括陛下前番的战争红利!
他们还不知道正德皇帝偷偷摸摸与鞑靼人合伙玩起了丝绸之路,更不知道正德皇帝偷偷在卖军火。
反正,皇帝钱多就是了!
再说第二个,兴王不法。
众人也只是惊愕一时,很快就消化了。
可焦芳这封奏章不一样啊!
朝廷上,江西、河南、河北、陕西的官,就算没有江南的多,也好歹超过了三分之一。
比如刘健,是河南人!吏部尚书马文升,是河南人!户部尚书韩文,是山西人!
工部尚书焦大脸、焦乌头,更是妥妥的河南人!
陛下前番资助每年五百万两用于黄河治水,大家就群情汹涌,激动得不能自已,更何况今次,陛下给每年预算了至少两千万两白银。
十年,就是至少两个亿!
无数人眼里冒出了小星星!
哪怕只是百分之一,是不是也有两百万?
本官若是能让家族生意……是不是往后多年,不会因缺钱发愁?
当然,正德皇帝是不会在乎谁来赚这个钱的。
只不过,会有一个前提——前提是,您可以下海经商!千万别占据在位置上,使劲来挖朕的墙角。
否则,朕的连弩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