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一上午的路,四人来到了一个客栈。
“小二,……”
青左叫来小二点了菜之后,四人就坐在座位上等着上菜。
等菜的时候,顾芜觉得无聊,大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四周,这不,就让她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一个中年女子,站在客栈外面,插着腰骂着面前站着的男人。
女人头发用布包着,发髻上光秃秃的,粗糙的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面前的男人唾沫横飞。
那男人低着头,弯着腰,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但是从他紧握的拳头可以看出来,这个男人在忍耐。
运起耳力,顾芜侧耳听着门口的动静。
听了半天,大概是这个男人瞒着女人来客栈做工。
“我辛辛苦苦的没日没夜的为人做工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挣钱让你去读书考取功名,可你呢,你却背着我来这里当帮工,你,你对得起我吗?”
“我……”
“你什么你,我之前就觉得你不对劲,每日回来无精打采的,经常莫名其妙的就出去了,还总是问我要钱说要买什么笔墨纸砚。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找了狐狸精了?”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
男人本来还算镇定的脸听到女人这句话破碎了,急切的解释着。
但是落在女人眼里就成了心虚。
想到自己没日没夜的做工,家里还有一大堆的活计等着她做,自己娘家的娘又重病在身等着银子治病,一时间悲从心来。
“你这个王八蛋,混账玩意,良心被狗吃了。我真是瞎了眼了嫁给你!”
“不是,不是这样的,娘子,你听我说。”
“说?说什么?说你在外面养的女人吗?”
男人急的满头大汗,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这时候,一个年轻女子穿过人群走到了两人身边。
哟,还真有个女人啊?
这下人赃并获了。
顾芜把头往门口伸了伸。
秦蛰无奈的摇摇头。
“大姐,你误会姐夫了。”
“小妹,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在家里照顾娘吗?你说什么、,难道你也知道这个杀千刀的在外面养女人?”
“不是,姐夫在外面没有人,那些钱都是给了咱娘治病了。”
女人一脸不可置信。
“什么,你说什么?”
女人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哭的眼眶红红的,可以看出几分年轻时的风采。
“你怕耽误姐夫考功名,没告诉姐夫咱娘生病了,但是姐夫看出来了,趁你不在的时候来问我,直接拿出他买笔墨纸砚的钱给咱娘请了大夫。”
“这,这是真的吗?”
女人转头问站在一边急的满脸通红的男人。
虽然嘴上这么问,但是看那神情分明是已经相信了。
她就说怎么感觉这几天娘的气色好多了。
“是,娘子,我真的没有背着你在外面找人,你这么辛苦的供我读书,我怎么忍心。”
男人嗫嚅一下,又说道,
“再说……我也不敢啊。”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哄笑声。
男人本就涨红的脸更加红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看来这男人对女人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否则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女人也被男人的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上前拉住女人粗糙的手,轻轻摩挲着。
“娘子,离科考还有一段时间,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不想看你这么辛苦,现在我已经是秀才了,我想开一个私塾赚一些家用为你分担。”
女人当初嫁给他的时候还是一个年芳二八的妙龄女子,如今跟着他不仅没有享到半点福,反而累出了一身的毛病,腰疼,腿疼,眼神也不好使。
他愧对妻子,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靠着妻子没日没夜的干活维持家计呢?他又不是没手没脚。
顾芜听了半天,不由得唏嘘不已。
本来以为这男人是个吃软饭的负心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
听完了门口的动静,菜也上来了。
都是顾芜喜欢吃的。
桌子上的菜一半是清淡的,一半是口味重的。
清淡的是秦蛰的,口味重的是顾芜的,青左青右在另一桌吃饭。
看着秦蛰面前的一道香菇炒油菜,顾芜真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吃的?
吃着嘴里的水煮鱼,顾芜如是想着。
“好吃吗?”
顾芜很好奇,忍不住问道。
“尝尝?”
秦蛰夹起一筷子藕片送到顾芜嘴边,顾芜张口吃进了嘴里。
我去,怎么这么苦?
顾芜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小脸皱成了一团。
秦蛰的脸上带着恶作剧成功之后的得意,眉毛微挑,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顾芜看向桌子上的那盘菜。
她说怎么那么苦呢,原来这藕片是和苦瓜一起炒的。
“我看你最近有些上火,正好吃些苦瓜降降火。”
秦蛰为他的行为找着借口。
这哪是降火,分明是报复她让他吃酸果子。
“我怎么不知道我上火?”
顾芜把嘴里的藕片咬的咔哧咔哧响,仿佛嘴里的不是藕片而是秦蛰。
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和幼稚的三岁小朋友计较。
顾芜咽下嘴里的藕片,夹了筷子辣子鸡。
饭吃到一半,青左递上一张纸条。
自从秦蛰和顾芜出京,京里就隐隐约约的开始传秦蛰失踪了,京城里的那个是冒牌货。现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