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溪见我将矛头指向了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倒是露出了一副‘视死如归’又或者可以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你还叫我一声长姐,在你的心里是还认我的对不对?”
我冷冷地笑着看向了她,这个时候江晨溪还要打感情牌吗?
“我认不认你,毕竟你我之间,还是有血脉相连的,不是吗?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我冷嘲道。
“母亲今日去找你,那也是事出有因!”江晨溪咬着嘴唇说道,“你看这个……”
说着,江晨溪拿出了一样东西给我看,“妹妹这是你的吧?”
我看着那串碧绿葡萄轻流萤,不禁皱眉,这个东西,我早就扔在了大梁的皇宫之中,如今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这便是那个婢女拿出来的,说是你为了收买她而给她的,我自然认得……这是什么。”江晨溪看着我,似乎在观察我会有怎样的表情。
我冷冷一笑,“这是当年我送给赵洛俞的生辰礼物,只不过这个东西我早就放在了大梁的皇宫之中了。
可是这个东西根本就不值钱,我就算是收买人,也不会拿着这么一个东西给那婢女吧?
那婢女就算是个贪财的,她在景王府多年,总不至于不知道这个东西根本就不值钱吧?这点儿眼力,我想她应该还是有的。”
二舅舅这个时候开口道:“她说,你告诉她拿着这个东西便可以去找大梁的皇帝,可让她享受荣华富贵。”
“二舅舅,这等话凭谁都不会相信吧?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一定是假的!
她是冒着生命危险谋害悦文啊!被发现必死无疑!我就承诺给她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梁的荣华富贵?
再说,现在大梁的皇帝是赵洛玉,我让她拿着我送给赵洛俞的东西去找赵洛玉吗?
这她都信,那她实在是太愚蠢了!
这只能说明,那婢女在撒谎罢了!撒得还是一个谁都不会相信,一眼就能看穿的谎言!
二舅舅竟然相信这等话吗?”
我看着二舅舅,心中不明,难道二舅舅真的相信这么荒唐的言辞吗?
“媛媛,我自然是不信的。”二舅舅说道,“只是……”二舅舅蹙眉,“悦文虽然不说是你,可是他睡梦之中喊着的却是‘表姑,不要害我……’”
听二舅舅如此说,我也算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相信是我要谋害悦文了。
小孩子的话,怎么可能会是假话呢?
但是最可笑的便是,悦文梦中喊得话确确实实就是假话!
我理解了大舅母为什么那么生气,她一定是万分的难过,毕竟她十分地信任我,也是一直都不相信我会害悦文的。结果悦文却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让她不得不信。
“二舅舅,不知道悦文现在我能见见他吗?还有那个婢女。你们需要真相,我更需要真相。
我对悦文的爱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对他的爱少!我也不愿意承受这种不白之冤!”我道,“只要你们让我见了悦文,让我当面跟那婢女对质,一切的真相,自然明了!”
江晨溪道:“悦文现在梦中都怕你,若是让他再见了你,他的心该是多么的难过,那么小的他一定承受不住这个的!”
周瑾宝似乎是忍受不了江晨溪如此的做作,大声道:“睡梦中的话怎么能是真话呢!见一见又怕什么!我们周家的男儿难道连这点风浪都经不得了吗?
悦文从来都是喜欢表妹,我看见一见没什么不妥!”
三舅舅也开口道:“不错,瑾书啊,不能只凭借着一句梦话就认定了是媛媛做的。”
二舅舅也点头赞同。
大舅母站起了身,“瑾宝说得不错,我们周家的男儿自然是什么风浪都经得!”,大舅母站起身,随后又看了看我,“我这便去带悦文来,媛媛,今日我便信你,你定要说出个真相来!”
我对着大舅母施礼,“大舅母放心,媛媛身正不怕影子斜,真相一见便会知晓!”
“母亲。”周瑾书按住了大舅母的胳膊,“这件事,就当不是表妹做的吧。”
我,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当不是我做的?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做的!”
周瑾书似乎是为难的样子,“表妹,你对悦文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我也不愿意相信事情是你做的!
但是人心难测,不管是你,还是旁人,都是如此。我不能保证你真的不会因为晨溪的原因而害悦文,我也不能保证悦文说的梦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既然如此,就当作不是你做的,那婢女我会处死她,她所说的话就当从来都没有人听见过。如此,不是很好?”
“当然不好!是非黑白自要明说,表哥如此难道是想让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害了悦文,因着我和景王府的关系,因着我的身份,所以表哥才不追究的吗?”我道。
“表姑……”
周瑾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此时已经将悦文给抱了过来。
江晨溪冲到周瑾珍的面前,伸手要抱孩子,周瑾珍闪身退后,“还是让悦文说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悦文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江晨溪大声地说道,“他是一个多么懂事的孩子啊!”
“娘亲……”悦文喊着江晨溪。
江晨溪双目含泪,“快把悦文抱给我!”
周瑾宝此时挡在了周瑾珍的面前,周瑾珍问悦文,“悦文,你告诉大家,那天在表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