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韦枫十分上道,陈安心中满意,寒喧了几句便说到正题。
“这两日长乐门那三位贱婢过得很快乐是吧?”
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声音,韦枫将头摇得像拨浪鼓,“陈大人,恰恰相反,她们怕大人报复,日日过得提心吊胆,人都瘦了一圈。”
“哼”,陈安从牙缝中迸出一句话来,“现在知道害怕?晚了!”
陈安眼睛睁开了一些,直直看着韦枫,“你如能帮本公公出了这口恶气,必有重谢。”
韦枫毫不犹豫拍着胸口说道:“能为大人效劳,是小人的荣幸,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来。”
陈安虽然对这些奉承之言已经习以为常,但韦枫这样说,他还是表示了赞许,嘴里问道。
“韦公公,怎么对付她们为好?”
“依小人之意,不如弄些砒霜下到饭食中,将她们全数毒毙,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愚蠢!”
陈安厉声打断韦枫的话头,想着陛下今天召他入宫,还有廖常侍亲自接待,连忙又将语气缓了下来。
韦枫搔了搔头皮,“陈大人,今上日理万机,哪里会关注长乐门,说一个暴病身亡,小的也好早日回到宫中伺侯大人。”
陈安明白了,原来他是想借机逃离长乐门这种冷清的地方,来宫里大展拳脚。
怎么可能!
他慢吞吞说道:“曲常侍说了,现在上面的心思不明,采用这样激烈的手段并不妥贴。”
“大人,这个……有什么不妥贴?”
韦枫本以为陈安被暴揍了一顿,如何能忍下这口气,定然会将事情添油加醋上报,这样十有**会丢掉内侍监的官职,从此再不能对长乐门产生威胁。
看来他的上司曲常侍瞧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竟然将此事压了下来,估计李世民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他正在大肆招揽东宫人才,不会因为些许小事对郑观音不利,魏征、王珪、冯立不香么?一个小小的陈安算个屁啊!
陈安换了话题,“韦公公既不愿呆在长乐门,只要办好这事,其它都落在我身上!”
他得了常侍大人的主意,自己不再亲自出马,而是让韦枫去下手,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也有替死鬼,跟自己毫无关系。
这几日他绞尽脑汁想出一计,隐太妃出身极为高贵,秉性高洁傲气,用侮辱之法,必能让她羞愤而死。
韦枫心中一跳,穿越当日郑观音已经死过一回,情景历历在目。
书上说坏人都是聪明的,此话不假!
他凑近前说道:“大人只需打通右武卫中郎将的关节,断了长乐门的所有供济,隐太子妃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被活活饿死。”
陈安闻言连忙摆手说道:“这样不妥,一定要让她自尽,这样天下人皆无话可说。”
“那就依大人的意思。”韦枫一脸奸笑,“断了他们的供应,我每日便去市场买些残汤剩饭吊住她们的命,隐太子妃哪里受得了这个,迟早会一死了之。”
“这个办法好,现在右武卫那里我们说得上话,就这么办,长乐门那里由你主事,尽量在最短时间逼死隐太子妃,那时再把另两位贱婢杖毙,以解心中之恨!”
“大人此计甚妙。”韦枫轻轻一拍双手,“不如此,哪能显出大人的手段!”
陈安想来也是满意自己的计策,青紫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来。
“还请韦公公费心了。”
“份内之事,岂敢言谢。”
见韦枫痛快答应下来,陈安将手一招,下人便递上一个小木盒。
“韦公公,打开看看?”
韦枫抖着双手打开,顿时眼睛和嘴巴都张大成一个诡异的形状。
箱中竟然是黄澄澄的金子,自己得了李渊召见,不再是以前那位默默无闻的小宦官了,陈安这次真是下足了本钱。
“陈……陈……陈大人,这……小人无功何以受禄。”
陈安右手虚摆,“这些值什么,韦公公拿好,事成之后另有重礼。”
韦枫笑得合不拢嘴,将木盒紧紧抱在手中,一再称谢,差点就要跪下谢恩了。
陈安见他激动成那样,心想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也只能做些粗笨之事,待到事成之后寻个理由处置了他,自己就能高枕无忧,这些金子依然是物归原主。
他却没看到刚转身走出小巷,韦枫的腰便直了起来,他右手抱着小盒,左手在腰眼上轻轻捶了几下。
“到底没有在演艺学院踱过金,只是跟着三线女明星学过几天戏,也不知道刚才装得像不像。”
再次打开木盒仔细数了数,里面有二十两金子。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创业的第一桶金,就这样轻易到手了。
他在心中盘算开来,二十两金子兑成换成银子估计有三百多两,现在金银这样的贵金属很少,在市面上并没有形成流通,要是换成铜钱,怕不有五、六百贯。
一笔横财!
……
韦枫抱着金子兴冲冲回到长乐门内院,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郑观音闻讯急急地赶了过来。
“韦公公,打听到尪娘的消息没有?”
“没有。”
“喔……”
她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人却没有立即回屋,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
韦枫笑嘻嘻将小木棍递了过去。
“小人办事不力,还请娘娘责罚。”
郑观音瞧他脸上哪有一丝办事不力的觉悟,并不用手来接木棍,只是将身子转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