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冲着他去的困难和问题,那萧钰只想着如何解决,却不想背后这些问题是从何而来,他一个状元爷初到京城,又得罪过谁呢!

这是禹王给萧钰出的题,萧钰答的不错,却入不了禹王的眼。

可现在……

禹王眯着眼睛盯着萧钰半晌,这才冷冷地道:“本王还以为萧大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是个死读书的读书人,今日一见,却是本王被鹰啄了眼,萧大人这是一直在本王面前扮猪吃老虎啊!”

禹王将萧大人三个字咬的极重,语气里充满了轻蔑。

既然人都已经坦白了,那就说明,萧钰早就知道幕后始作俑者是他,可萧钰却压根没来找过自己,那就说明,萧钰不想上自己的船。

对不想成为自己的人,禹王从不心软,也从不手软。

萧钰跪得笔直。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以上跪天,下跪地,跪父母,跪天子,跪妻儿,禹王虽是皇亲国戚,却也是萧钰不耻之人。

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无欲无求的禹王,心里却不是个无欲无求的人,萧钰虽初入朝为官,却也知结党营私的弊端。他只想着如何达济天下,景宣帝爱民如子,天下归心,萧钰就效忠。

在民间,他只是老百姓的父母官,

在朝堂,他只是景宣帝的臣子,其他的,就什么都不是了。

“请王爷放过拙荆,萧钰在此,任王爷惩处!”萧钰磕在地砖上,一下又一下,磕的禹王心都在颤抖。

若是平时,面对这个油盐不进的主儿,禹王真是恨不得一鞭子抽死他去,这么聪明的人,不能为自己所用,若是有朝一日成为景宣帝的左膀右臂,那岂不是给自己树了一个大敌。

只是现在……

景宣帝突然过问起了谢玉萝的事情,虽不知缘由,禹王却不能在此刻抓了谢玉萝又打了萧钰,前者他能推卸到谢玉萝的身上,可若是打了萧钰……

抓谢玉萝的罪名也推卸不掉了,如今谢玉萝生死为仆,被萧钰记恨上,那自己就提前树敌了。

禹王衡量再三,半晌都没有言语,屏风后头的温俊倧,拳头捏紧又松开,捏紧又松开。

若是在此时,打死萧钰该多好啊,可是他也知道,禹王不会的。

动了萧钰,相当于把谢玉萝的事情又揽到了身上。

禹王确实没那么傻,他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傻乎乎的:“萧大人啊,本王真的不知你在说什么,萧夫人怎麽会关到兵马司去呢?你别担心,这里头肯定有什么误会,待本王问过之后,一定给你一个回复。这时间也不早了,萧大人还是早些回去吧,明日本王要进宫面圣,这……”他面露难色,重重地打了个哈欠:“萧大人回去吧。”

直接下了逐客令了。

萧钰并没有起身,突然抬头,直直地看向上首的禹王。

那眼神如冰,阴鸷又悲怆,禹王何时见过那样的眼神,像是走在薄薄的冰面上,随时都有可能覆身水底。这种可怕的感觉,哪怕他经常在皇帝跟前,皇帝九五之尊,也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这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这年轻人,身上的戾气太重了!

杀意在那一刻涌了上来,禹王看着萧钰,杀意一闪而过。

他要杀人,怎么会自己动手,也不会在自己的府邸。

萧钰正色道:“王爷,拙荆并没有抄袭罗玉公子。”

禹王打着哈哈:“本王也不知道为何兵马司会抓萧夫人啊!”

“既然拙荆没有抄袭罗玉公子,那兵马司抓走拙荆,就是违法,禹王作为兵马司长官,底下人滥用职权,徇私枉法,抓走无辜的朝廷命妇,王爷要如何给下官一个说法?”

他一字一句,直视禹王,气得禹王差点倒卯。

说法?

他一个王爷,还要给一个贱民说法?

禹王冷笑,“萧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下官不敢。”萧钰这时才站起身来,眼睛直视禹王,他的眼神带着冰冷的寒意,一字一句道:“内子是下官的命,若是内子出了什么闪失,下官就是拼了这条贱命,也要替内子讨个公道。”

说完,他也不行礼,直接拂袖而去。

禹王真的气了个倒卯,指着萧钰离去的地方,气呼呼地对温俊倧说:“他敢威胁本王,萧钰他竟然敢威胁本王,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温俊倧躬身,声音听不出喜怒:“王爷息怒。”

他弯着腰,在禹王看不到的地方,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萧钰啊,你说谢玉萝是你的命?

那是今天前,且看看明日,你看到那样的谢玉萝,她还会不会是你的命呢?

哎呀呀,真期待看到明日的太阳啊!

禹王这边事情终于解决了,到时候宫里头的人来问,把敖天推出去,就说这一切禹王不知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温俊倧也不需要担心什么,禹王毕竟王爷,身体里流着皇室的血脉,景宣帝总不会为了一个谢玉萝而问罪王爷吧。

温俊倧无事一身轻,踏着凌晨的晨露往家去了。

只是,平时在他身边伺候的连城,却没有出现,也没见着连城。

温俊倧皱眉,听了听外头呼呼的北风,有些坐立难安。

同样跟他坐立难安的,还有他担心的连城,不,不是坐立难安,而是慌不择路。

他完成任务离开破庙就回温宅复命而去,快走到温宅门口,他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

确实,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头转本来就很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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