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袁沐笙这个官衔高人好几等,但该尽的礼数他一样不少,礼品备了一堆,样样都是上等货,塞了足足一车。
因为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宋鸾羽便让三寿跟着霍十二先回刘府去,自己稍后就到。
老仆胡伯打开门,看见是自家大小姐,匆忙就要把门关上。
“哎!胡伯,是我呀!”霍十二手脚并用地卡住门。“我今日回来看看爹!”
“不是老奴不想让小姐进来,这……这是老爷的意思啊!”胡伯也很无奈。
“大胆!现在你们家小姐可是千岁夫人,别人还求之不得呢,那刘和江怎的这样不识抬举?”三寿冷着脸,道。
“不许凶老人!”霍十二忙对三寿道。
三寿却似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对胡伯道:“老东西,你要知道,刘太医嫁的是当朝九千岁袁大人,今日刘和江若是不让夫人回门,那就是瞧不起千岁爷,这份罪名,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这……这万万不可啊!”胡伯忙求道。“老奴也只是个听命办事儿的……这……”
最终,胡伯纠结了半天,还是只能放了霍十二进去。
前院的衣衣一看到霍十二,马上放下手中的活儿,朝霍十二跑了过来。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衣衣扑上来抱住霍十二就是一顿猛哭。
这丫头,怎么次次见自己都要哭,究竟有什么好哭的,她又不是死了。
“爹呢?”霍十二问。
“老爷现在不在家,他令府了。”衣衣小声道。
“中书令府?爹去那里做什么?”霍十二又问。
衣衣摇摇头,道:“不清楚,但是今天老爷出门的时候好像很生气,应该是法去了……”
“什么?”霍十二惊了,这个老爹怎么这么冲动啊,他想跟中书令要什么说法?这分明就是去闹了嘛!
多大年纪了还干出这样不体面的事!
算了算了,老爹行为女儿买单,霍十二二话不说就上了马车,朝中书令府飞驰过去。
孰料,才刚到中书令府,正巧碰见刘和江被几个中书令府的小厮左右架着,拖出了宅门,极其无礼地甩在门口。
???
这俩不是亲兄弟么?更何况刘和江都这么大年纪了,怎能遭得住这样的对待?
“爹!”霍十二唤了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把刘和江扶起来,对那几个小厮怒道:“你们怎能这样对我爹?他可是中书令大人的兄弟啊!”
“这就是中书令大人的命令!”那几个小厮不屑道。
此时,门口站着一个华服妇女,此人是中书令夫人陈氏,她看到门口的霍十二时,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换上一副高冷的面孔,阴阳怪气道:“正好,荧儿也在,那我就替我们家老爷说清楚了。”
“为了名利,你居然不惜嫁给阉党,真是有辱我刘家门风,刘和江,没想到你一个御医,居然还想爬到我们头上?”
????
等等,怎么就为了名利嫁给阉党了?
说得跟霍十二争着抢着想往袁沐笙床上爬似的?
再说了,那天霍十二给刘小满包扎的时候,刘和海可不是这么跟她说的!
怎么这态度说变就变了呢?
难不成是刘和海见自家女儿已经成功脱险,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现在要跟袁沐笙的一切都撇清关系么?
这算盘打得也太好了。
刘和江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指着陈氏道:“你……你怎么这样不讲道理?我们家荧儿,分明就是为了帮小满,才会被抓去替代!”
陈氏冷笑一声,道:“说得好听,恐怕不是借着帮小满之名,成全自己吧?刘和江啊刘和江,想不到你们父女心机竟如此深沉,现在还有脸来找我们要说法?小满手臂那天都被她划出一道血痕,身上留了疤痕,都不知道以后还嫁不嫁的出去,我还没找你们要说法呢!”
“嫂子,你……!”刘和江气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什么嫂子?”陈氏瞪了他一眼。“你刘和江卖女求荣,与阉党同流合污,也配做和海的兄弟?”
“喂!你瞎说什么呢?!”霍十二这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陈氏愣了一下,看向霍十二,随即皱眉:“喂什么喂?刘和江,你这女儿就这样没有教养?”
“跟虚伪的人不必谈教养。”霍十二怒道。“我上回已经给小满的伤口上过药,今日便能拆纱布,你且去看看疤痕是否还在。”
顿了顿,霍十二又道:“我为什么会嫁给袁沐笙,相信夫人您心中有数,如若夫人觉得我对不住刘家的列祖列宗,反正小满手上的疤痕也已痊愈,看不出一丝痕迹,我再去禀明千岁,让他休了我,再将小满娶过来就是,千岁权势滔天,休妻再娶,想必朝中上下不会再有二话,夫人觉得呢?”
陈氏听罢,脸色骤变,道:“你把我们家小满当作是什么?就算当初没有你帮忙,我们也自有办法帮小满处理此事,分明就是你们父女想借着阉党往上爬,才多生这番事端!”
霍十二没有想到,自己好心帮忙却被中书令一家这般对待,沉着脸色,道:“早知这样,那夫人就该管好自己女儿,不要总是让她跑来我们府上可怜巴巴地求我帮忙。”
“你又何必把小孩子的话当真?”陈氏立刻反问。
霍十二无言以对,她寻思怎么每次她下凡都能遇到一两个厚颜无耻而不自知的凡人,陈氏这番言论直接把霍十二给气笑了。
说不通